這名字倒是貼切。
孟瑞正想往里走,一只手突然搭到他肩膀上,冰涼的手指扣住了他的頸動脈。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想活命就乖乖地跟我走。”
孟瑞驚出一身冷汗,從兩人的姿勢和這人剛剛的一系列動作,他很快就明白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他不敢動彈半分,眼睛打量著四周,天氣不好,這地方又有點偏僻,行人車輛少之又少。
求救的可能性為零。
孟瑞只好就著姿勢按照那人的要求往旁邊的小巷子里走,心里在罵娘,嘴里卻是一直在和這人討價還價:“放我走,對方給你多少,我付你雙倍。”
那人默不作聲。
“三倍。”
那人的步子沒有停,連放緩的跡象都沒有。
“五倍。”
已經(jīng)到了小巷的入口處,這條小巷夾在兩棟高樓中間,后面就是破敗的等待拆遷的老舊房子,因為雨天,拆遷工作暫停,里面沒有一絲生氣。
要是再往里走,孟瑞想,自己可能就得交待在這兒了,他有點后悔沒有帶上那副袖箭。
不,應(yīng)該是非常后悔。
“十倍。”
那人絲毫不為所動。
“出來混的,不就是求財么。我花錢買平安,你不干,我要是有什么事,你這平安可是花多少都買不到了。”孟瑞見那人不吃軟的,開始威脅他。
這招也沒有用,那人拖著他,只要他的步子稍稍放緩,他的頸動脈上的壓迫就重了一分。
孟瑞一直尋找機(jī)會想脫離那人的鉗制,但此刻好像沒有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他很不甘心,死活不肯往里走。脖頸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孟瑞有些喘不過氣來,臉漲得通紅,天旋地轉(zhuǎn)一般,好像失重的感覺,難受得惡心想吐。
突然,鉗制他的人狠狠地把他往旁邊一推,他的頭撞到水泥墻上,脖頸上的力道卸掉了,肩膀也沒有了鉗制,孟瑞癱軟在地,迷蒙的目光里好像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忽閃而過。
孟瑞靠著墻根緩了一會兒,拳腳破空的聲音漸漸變得清晰,他的神識開始回返,極力地想要站起來,他動彈了幾下還是失敗了。
一聲輕喝,一道重物倒地的聲響,空氣又重回寂靜。
孟瑞艱難地睜開眼,想要看清眼前發(fā)生了什么,卻只能看到腳下泥濘的黃土地。
“吉祥物,你別動。”
孟瑞下意識地仰起頭,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胖臉陳亦旋。
她的神色雖然有些焦急,但是語調(diào)卻很平靜:“你別動,脖子都流血了,已經(jīng)叫了救護(hù)車,我先給你簡單包扎一下,沒事的。”她說著取下脖子上的羊毛圍巾,輕輕地在他脖子上繞了兩圈。
孟瑞沒有說話,眼神不住地往旁邊瞥。
“你放心,我從出生起,就沒遇到過對手。那人早就趴下了,我已經(jīng)報警了。”陳亦旋看懂了他的表情,笑著說。
陳亦旋去撈他,孟瑞借著陳亦旋的力道慢慢地站了起來。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經(jīng)臟得不成樣子了,羽絨服吸了太多泥水,他站起來的時候,還濕噠噠地滴著水。陳亦旋嫌棄了一會兒,還是很自然地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扶著他往大道上走。
警車和救護(hù)車一前一后地到了,原本沒什么人的街道瞬間聚集了一圈看熱鬧的人,陳亦旋想,要是半個小時前也有這么多人在這兒就好了,孟瑞就不會出事兒了。
醫(yī)護(hù)人員將孟瑞抬上救護(hù)車,陳亦旋也跟著去了醫(yī)院,還有那兩個出警的警察也跟著去了,要對他們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