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陳亦旋都在罵孟瑞那個不講信用的,咬牙切齒地說著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
上次孟瑞走了之后,她也是這么說的。然而八年之后再相見,她并沒有大打出手,反而像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見著了心上人一樣,一臉羞怯。
想到這里,陳亦旋罵了自己一聲,沒用的東西,惹得纜車對面的老夫婦一臉奇怪地看著她。陳亦旋不好意思地道歉,又解釋了一番,老夫婦還是一臉疑惑地看著她,還嘰里呱啦地說了幾句,陳亦旋這才知道對方是日本人,又笑了一陣。
手機鈴聲響起,陳亦旋看了一眼號碼又迅速地按掉,依舊笑容滿面地和日本老夫婦聊著天。
纜車到站,陳亦旋和老夫婦說了再見,快步走到一個寥無人煙的地方,掏出手機快速地回撥了剛剛那個未接的電話號碼:“喂,陸叔,這次又讓我去哪兒”
聽到對方的回答,陳亦旋滿臉驚愕:“你確定是讓我去”再次得到對方的答復,陳亦旋有些激動,“好,我馬上回來。”
電話掛斷了,陳亦旋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從畢業(yè)就開始調查的案子,為此還挨了不少批評,現在竟然來到了她手上。
她飛奔到陳冬家里,簡單地告了別,拿了行李就直奔機場,惹得陳冬一邊開車一邊罵她:“你個沒良心的狼崽子每次來去都這么風風火火的,我給你安排的對象,你一個都沒看”
陳亦旋笑著哄他:“原來你拉我去武館是給我介紹對象”
她一臉后知后覺的表情,惹得陳冬不住地皺眉頭。
陳亦旋忙哈哈笑著:“謝謝哥哥的寵愛,我下次來了一定好好去相親做我們這行的,不就是這么不穩(wěn)定嗎”
“你還說呢,一個女孩子,做什么安保”陳冬這時候拿出哥哥的派頭來了,又想起旅館員工的匯報,問道,“你真認識昨天那兩個男的啊”
陳亦旋一聽他提起孟瑞,氣得翻了個白眼:“那也是個白眼狼,不提也罷”
“喲,這是有情況啊”陳冬一看陳亦旋這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從小這妹妹心里就藏不住事兒,什么都寫在臉上。
陳亦旋冷著臉不說話,陳冬也就不再多問,他一路上念叨著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妹妹,最后送她上飛機時還說:“你應該溫柔一點點,哪個男人喜歡你這種暴力性格的。”
陳亦旋笑著看他,說:“哥,你知道你這樣像什么嗎”
“什么”
“恨嫁的中年婦女。”
“你這是什么話”陳冬敲了敲她的頭,“再怎么樣也是關心你,飛機都要飛了,你趕緊進去吧”
江城在南方,和泰安整日的風和日麗,偶爾的狂風暴雨不一樣,這里的冬日,陰雨連綿是常態(tài)。剛剛飛機上的廣播通知,因為霧霾和云層過厚,可見度極低,飛機可能要在上海降落。
聽到上海兩個字,阿卡罵了句臟話。
孟瑞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招呼空姐要了一杯酒,他遞給阿卡:“喏,一醉解千愁,你說的。”然后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最終飛機還是成功的在江城降落。一出機場,他們攔了輛出租,和一輛黑色的賓利擦肩而過,那輛車一個漂亮的甩尾消失在彎道,阿卡一臉不爽地看著那輛車消失的背影,又氣呼呼地轉過臉來。
孟瑞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地看著阿卡,今天的戲臺的主角屬于阿卡。
阿卡看著孟瑞的那張戲謔的臉,氣得要揍他:“你這是什么意思”
“看戲啊”孟瑞一副云淡風輕的語氣,“你昨天和今天早上不就是這么看我的嗎”
阿卡氣得肝疼,果然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孟瑞見阿卡一臉怒氣沖沖的表情,勸道:“你還是回去看看他吧父子哪有隔夜仇。”
阿卡的父母在他年幼的時候就離婚了,母親帶著他移居美國,而父親忙于工作,很少來看他,并且在他十歲那年,父親再婚了。阿卡對此一直耿耿于懷,偏偏那個繼母和弟弟又特別招人喜
歡,阿卡恨不起來,只能生自己的悶氣,拒絕和父親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