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年紀輕輕地去什么玉皇頂啊。”打牌的老太太一邊摸牌,一邊說。
“不能去嗎“金發(fā)男人一臉疑惑。
“自古以來,登頂?shù)亩际谴髽I(yè)已成的人,你們還這么年輕,去玉皇頂,影響前途。”老太太的老伴耐心地解答。
“前途”年輕男人輕笑一聲,說著就要邁開長腿往外走。
“老板,買了你的水,給指個路唄“金發(fā)男人笑著看向陳冬。
陳冬站起來,裹了大衣,領(lǐng)著他們往外走,指了指遠處那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喏,就順著那條路上去,到了下個岔路口,也有個這樣的涼亭,你們再去問吧。”說著又忍不住多嘴,“看你們這打扮,也不像驢友,干嗎不走大路啊這小路多危險啊。“
金發(fā)男人看了另一個人一眼,只說:“謝謝老板了祝你生意興隆“
然后兩個人便朝著那條小道去了。
陳冬回到屋里,就看到陳亦旋正在往身上裹羽絨服,他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你這是干什么”
“登頂啊”陳亦旋把圍巾圍了兩個圈。
“你是在逗我嗎”
“你看我這樣像是在逗你”陳亦旋又帶上帽子。
男人的直覺告訴自己,陳亦旋和那兩個男人有關(guān)系,陳冬猶疑著說:“你是因為剛剛那個男人”陳亦旋沒有答話,陳冬更加確信自己的懷疑,又道,“你真的覺得他會去登頂這么晚了,天氣又不好,很容易出問題的。他們又不傻,估計會找個地方先住一晚吧。”
“我猜他會去。“陳亦旋已經(jīng)帶好了手套。
“為什么”
“因為他是孟瑞。”
那個驕傲又偏執(zhí)的孟瑞。
陳亦旋一掀門簾,飛也似的跑出去了。
陳冬跟到門口,望著陳亦旋跑遠的背影,想了想那個名字孟瑞,有點熟悉,想不太起來了。他撓撓頭,隱隱約約記起他們家離開陡嶺鎮(zhèn),要賣房子,有對母子過來問了價就直接買了,也沒討價還價的,很是干脆,那個孩子好像比自己要小上兩歲,好像就是姓孟。
呼嘯而過的寒風將陳冬從回憶里拉出來,他轉(zhuǎn)身走回屋內(nèi),門簾落下的一瞬間,嚎叫的風聲戛然而止,送來陳亦旋的一句“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泰山是有名的陡峭難走,天氣又這么惡劣,那兩個男人還不知道路,更是沒有任何保護措施,不走石板大道,非要在這曲曲繞繞的山林小路里登玉皇頂,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這兩個人不要命了。
陳亦旋擔憂那兩個人的安全,看著前面兩個小黑影順著山間那灰白色的小路往上行,她加快了腳步,自小習武的體力不是白說的,她快步追上去,亦步亦趨地跟在兩人身后。
一個小時過去了,天色開始變得昏暗,他們攀過了一座小山峰,到了一處平地,這才修整了一下。
這里不是主道,夜幕漸漸降臨,完全沒有游客的蹤跡,除了他們。
平地有設(shè)一個小涼亭,里面一個老太太招呼著。小涼亭窄窄的,原是只有背面一堵墻,天氣實在寒冷,老太太拿裝食品的大紙箱子貼在柱子上,想稍微遮擋那肆虐的寒風。但是好像沒什么用,老太太的頭發(fā)正像群魔亂舞般四處張牙舞爪,她已經(jīng)習慣了,任這狂風肆意,自顧自地收拾東西準備下山。
孟瑞和阿卡走到老太太店里,問:“老人家,店里還有什么熱乎的東西嗎”
“沒有啦你要是早來半個小時就好了,熄火了,鍋里的茶葉蛋早都涼了。”老太太嘆口氣,又扭頭問,“你們還要其他的東西嗎我要下山了。”
孟瑞拿了個面包,又要了瓶水,阿卡踟躕半晌,沒有想好要什么。
老太太收了錢,說:“你們要是想要東西就自己拿吧,反正十塊錢一樣,你們自己放在這里面就好了。”她指了指簽前面的玻璃柜臺。
孟瑞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一邊啃面包一邊喝水,點點頭和老太太道謝,目送老太太離開。
阿卡笑道:“這老太太也不怕我們賴賬啊”
孟瑞邊啃面包邊問:“那你會賴賬嗎”
阿卡搖頭:“不會。”
孟瑞說:“那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