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之闕保持微笑:“除此之外。”
西茲思索片刻,抬眸:“如果是指塞納河畔的話,那河水明暗的對比,可以作為判斷失誤的依據(jù),因為是傍晚時分,派星光輝灑在水面,形成白、黃、紅、藍相互交織的現(xiàn)象,同時還有岸上建筑的倒影,交融在一起,從而顯得色彩對比太過明顯,而米勒呢,早期時的風格偏好色彩的和諧,比如說戴面紗的女人這幅畫,女子的面部和頭部裝飾,以及女子和背景色,都避開了互補色,使整幅畫面呈現(xiàn)一種朦朧的古黃色,很舒服。”
“你的意思是從風格上找原因”
“你不是要找“替罪羊”嗎風格這個一塊最玄乎,拉個專業(yè)的畫家來,都說不清道不明,所以是最好的糊弄借口,”西茲托腮,“不過你如果懷疑畫作的真假,為什么還要買回家”
宮之闕看向塞納河畔,面色沉靜,“這不是我的畫,它暫住在我家,過段時間要還回去。”
這時,手機頂端彈出消息,發(fā)出提示音。
“誰呀,膽敢插足我倆的談話”
“盛錦城同學,我讓他抽空來一趟滬宛,沒有到動作還挺快”
西茲面露喜色,藍眼睛大放光彩,“威廉他那么忙,居然你一聲令下,他就從粵平趕過去了,看不出來你面子夠大呀”
“低調低調,我回他信息,先把你掛了啊”說完,宮之闕不管西茲那邊的鬼哭狼嚎,直接終止通話,打開消息頁面。
宮之闕,盛錦城和西茲,是高中時期的狐朋狗友,三個人因為志趣相投,對打高爾夫頗有見解,于是經常組隊打球,在厄美那個橄欖球和棒球盛行的世界,能找到高爾夫的伙伴,還是高中生,是件彌足珍貴的事兒,所以三人對友誼格外珍惜,就像斗地主怕三缺一那樣珍惜。
吃完早餐,宮之闕拿起西裝外套,讓明明把車遙控到綠洲箐苑大門口,準備出門。
“先生,您下午回來嗎”
宮之闕看了看墻上的電子鐘,“不了,下午要去銀行一趟,你餓了記得自己充電,我在平板上給你新下載了兩個游戲,你無聊的時候可以玩玩。”
慕皇大街香瑞拉咖啡廳,盛錦城訂了個二樓的包廂,咖啡和點心直接從后廚通過傳送通道,到達包廂,客人打開墻上的鏤
空小門,就可以取到。中途還要點餐時,在墻上的嵌入式平板上完成,廚房收到通知,會發(fā)“訂單確定”回復。咖啡廳有層三樓,近百個包廂,布置成林中小屋的格調,墻體隔音效果甚佳,是調情幽會,密謀勾當以及商談星際大事的不二之選。
宮之闕根據(jù)進門處的號碼提示,來到二零七號包廂,一開門,就見盛錦城正襟危坐,面前擺著個辦公筆記本,十指修長,在鍵盤上翻飛。他有四分之一的厄美血統(tǒng),所以面部格外立體,英氣逼人,倒是配得上“威廉”這個名字。作為粵平海關分署的副署長,他和宮之闕一樣,總是西裝革履,不過不同于宮之闕的風度翩翩,他氣質冷肅,并且天生帶有一種不治之癥面癱。
此刻,面癱王子沐浴在包廂營造的螢光之中,面色暖了幾分,不再冰寒凍人。見宮之闕大駕光臨,他用目光一指對面的單人沙發(f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