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還在繼續(xù)前行。
夜色清冷。
等她再次醒來時,火車剛好進站。
整整十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終于,來到了這座他曾經(jīng)生活過的城市。
林白淺仿佛聽到了血液,在身體里流淌的激動歡快聲。
男人起身站了起來,還是紳士的幫林白淺把行李箱拉了下來,然后一言不發(fā)的帶著自己的行李往外走。
“哎,等等等等。”林白淺拖著自己的行李箱下了車站,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可看到不遠(yuǎn)處那如一根修竹般的修長背影,還是忍不住加快腳步一路小跑著追上他,“那個,謝謝你啊,阿嚏”
男人繼續(xù)壓低著帽檐,似乎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此時天空呈現(xiàn)出將明未明的暗藍(lán)色,經(jīng)過了一夜的旅客,都顯得疲憊,大家都匆忙的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林白淺努力看清帽檐下的那張臉,卻只能隱約看到他高挺的鼻梁,簡潔而干凈的下巴線條。
出了站,出租車一輛接一輛的跟上來,大家安靜而有序的等待著。
林白淺排在他后頭,正想揮手與他道別,聽到他說:“a大。”她忙不迭跳起來,“等下,師兄,我就打了個瞌睡而已,你難道打算丟下我管自己走了嗎”
這聲師兄,顯然是對鴨舌男說的。
司機見男人沒出聲反對,當(dāng)真以為林白淺是被他忘記的,又好心下車幫林白淺把行李放了進去。
a城是北方城市,氣候干燥,而且這里的女孩大多高挑健碩,林白淺是典型的江南女孩,膚白,個字嬌小,她的身高似乎從十六歲開始,就一直停留在一米五八上面沒有長進過,但吳語呢喃,她笑起來的時候又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眼睛像兩彎淺淺的月牙,特別可愛,司機被她道了謝,心頭都暖暖的,態(tài)度不由又客氣幾分。
坐在駕駛座的男人依舊古怪的管自己睡覺,林白淺不放心的又拐彎抹角確認(rèn)了一次車子到底是不是去a大,確定后,就心安了,天南海北的與司機侃大山。
到達a大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
今天是新生報道的日子,這么早,校門口車子卻已經(jīng)頻繁進出著。
男人付了錢,白淺也就沒吭聲。本來,這就是她的小心思,父母雖然給了生活費,可她懂事,知道父母賺錢不容易,所以每一分錢都用的特別節(jié)省。
能揩油搭個順風(fēng)車,也不錯。
跟司機道了謝后,她拖著行李箱站在古樸滄桑卻又厚重的a大校門前,心情變得格外美好,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厲莫庭一個人穿著白襯衫黑色休閑褲,上身玉立,獨來獨往的穿梭于校園時的場景。
她面對著朝陽,心想,哪怕此刻不知道他身處何處,至少,她還在一步步靠近他的夢想,還有她即將開始的美好大學(xué)生活。
周圍,是熱鬧而擁擠的人流,哪里還有那位好心而沉默的男人身影。
看他樣子,也是這里的學(xué)生嗎
林白淺不及細(xì)想,已經(jīng)有熱情的學(xué)姐學(xué)長圍上來,詢問她是否新生報到,她便張嘴笑起來,露出一副雪白的貝齒,兩顆淺淺的梨渦,很快虜獲了一眾學(xué)長的心,搶著幫她去報道。
新生活,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