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挨千刀的,我哪里說錯了”
隨著聲音漸遠,前面不知何時停下腳步的男人,淡道一句,“到了”說完,似老舊的木門作響,傳來連續(xù)的嘎嘎之音。
聲音過后,男人的腳步聲也跟著走動了起來。
李空竹傾耳聽了一下,沒有感受到手中紅布的緊扯感。慢慢的將紅布向手中收了收,發(fā)現(xiàn)布條的另一端似耷拉在地一般。這個結(jié)果,令她心中一松,一路上繃緊抿緊的嘴角也跟著向上輕微的翹起。
摸索著了門框,借著腳下的方寸之地跨過門欄,進到屋里后,又摸索著想將門給關(guān)起來。
聽到響動的趙家三郎,轉(zhuǎn)眼看了過去。再見到她所作的動作后,眉頭不經(jīng)意的挑動半分,帶動左側(cè)臉上密布的傷痕也跟著跳了跳,讓那張本就冰冷的臉旁,顯得猙獰不堪。
李空竹將門關(guān)上后,便自行慢慢的將蓋頭自頭上揭了下來。突來的大亮光,讓她有些不適的瞇了瞇眼。
待適應(yīng)后睜眼,卻被不遠處立著的紅衣挺拔男子吸引了目光。只見他面目清冷,唇薄淡粉,鼻挺拔俊秀,眉飛揚入鬢,鳳眼深沉如墨。
她想,若不是左臉那張如荊棘般錯綜的傷痕,毀了他那如玉的容顏。既便是個瘸子,光憑著這張白皙如雪的無雙俊顏,也能讓不少良家好女子點頭同意了這門親事。
趙君逸見她沒有半分怯意的盯著自已看了半響。有些不悅的蹙了蹙眉,隨又似想到什么,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眼中慍怒一閃而過。
李空竹本能的感受到了他不喜,卻并不在意。走將過去,將蓋頭直接扔過架子床頂。轉(zhuǎn)了頭,沖他淡淡一笑,“當(dāng)家地可否幫著打盆水”
既他無意,那么,她臉上這厚得能嚇?biāo)廊说陌追郏膊槐亓粼谏厦媪恕?
趙君逸微不可察的再次蹙了眉峰。卻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轉(zhuǎn)了身,拖著那條斷了的右腿,一瘸一拐的開門走了出去。
見他出去了,李空竹轉(zhuǎn)身坐在了那張陳舊的架子床上。
剛一落坐,床就“嘎吱”的搖晃了一下。心下不免暗聲嘀咕了句,“還真是破舊的得可以。”
眼睛在屋子里掃了一圈。不足二十平的地方,除了一角擺了個箱柜,臨窗有一張斷腿小黑桌外,就再無其它多余的裝飾了。
眼珠又轉(zhuǎn)動著向上移了移。見那泥糊的墻上開了如手臂粗的裂縫,連著頭頂蓋棚的茅草,也有好些已開始發(fā)黑陳腐。也不知,這樣的房子,是如何經(jīng)受住四季的雷雨冬雪的。
將打量完。就有人來了。
隨著推門聲響起,來人已輕笑著一手提著棉裙跨進了來,“三弟正燒著水哩。快入冬的天氣,可別涼著了才好。餓了吧,正好煮碗面給你端來。”
來人是一二十左右的秀麗婦人。圓潤如玉盆的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雖是單眼皮子,可眼睛卻是大大圓圓形。小小翹翹的鼻尖,連著有些肉肉的嘴唇,給人一種十分討喜的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