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在安排后事的時候,一個長老都不在身邊。
他當然知道這是安排后事的大忌,他本意不是如此,本打算先將兩個兒子安排妥帖,再召集長老過來,囑咐輔佐事宜。
但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中的毒突然發(fā)作,奪去了他在最后時刻見長老的唯一機會。
簫鼎未來得及將任命簫震為族長的命令散布下去,便驟然死去,這使簫家原本簡單明朗的局面便頓時錯綜復雜起來。
在簫震看來,父親只是口詔聲明,尚未給自己留下書寫詔書便猝然死去。
如果簫厲振臂一呼,簫家擁戴他的勢力借機發(fā)難,那自己將陷入水火之境。
同時,長老們沒有任何人接受輔佐囑托,也可能平端生出諸端變故。
想到這里,簫震漸漸冷靜下來。
二人在最后時刻都見到了父親,但是大哥先見到父親,那時父親尚安;而大哥走后,自己獨自面對父親,父親卻突然仙逝,這明顯對自己不利。
若有人借機發(fā)難,非但自己有弒父之嫌,而且發(fā)難者可以宣布父親的口詔是編造。
思來想去,簫震莫衷一是。忽然想到簫玄已經回來,心頭一暖,朝著他的房間走去。
在其院內靠中屋子中的一處床榻上,一名約莫十三歲模樣的少年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他正是死里逃生、漫漫大雪中趕了回來的簫玄。
一名眉目清秀的侍女坐在床旁,伸出纖纖玉手扯自己的被角,微微挺起的胸脯,看上去極有誘惑力。
“少爺,快醒醒,起來喝藥。”
少女輕柔的語氣著略有些焦急。
看著少女略帶著急促的可愛模樣,簫玄心頭一暖,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俏臉。
“簫玄少....少爺”侍女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害羞地低下了頭。
見狀,簫玄不覺莞爾。
想到先前發(fā)生的種種,他便心有余悸。
不著痕跡地摸了摸無名指上的黑戒,這是此行他唯一值得安慰之處。只是迄今為止,他除了發(fā)現黑戒能看出自己的一些屬性之外,再無別的發(fā)現了。
“呵呵,玄兒,睡飽了?”
一陣篤實的腳步聲,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中年人身著黑色衣衫,神情不怒自威,臉上一對劍眉更是為其添了幾分豪氣,他便是簫玄的父親,聚靈中期強者,簫震!
“嗯,咳咳......”
簫玄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怎么?”
看著簫玄滿臉通紅,簫震眉頭微皺。
“無妨,路上太冷,受了點風寒。藥師已備好藥,吃上兩日便可。”
聞言,簫震心中泛上一絲歉意。余光朝旁一瞥,只見床旁擺著一個小火爐。
那火爐小的可憐,里面的柴禾將燃將熄,很難驅散房間的寒冷。
“為什么不換一個大的過來?”
簫震轉身看向萱兒,語氣中隱隱有著怒意。
“不是萱兒不肯,那雜役處本已經答應將大火爐送來,但簫林少爺剛好也前來要火爐,而大火爐只有一個,被簫林少爺強行索要去.......”
萱兒緊張地低下了頭,顫巍巍地說不出話來。
“父親,怨不得萱兒。我這鄉(xiāng)下來人,病殘之軀,怎么會享受到與簫林表哥一樣的待遇?”
簫玄擺了擺手,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