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眉記得有一年奶奶生病住院,僅僅一天的功夫,就花掉了一千多塊,這簡直比搶銀行都厲害了。她隔著褲子捏了捏僅有的幾十元錢,心都涼了,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拔輸液的針頭。
“干什么”顧良反應迅速、壓住了她的手指,聲音冰冷。
“會長,我真的沒到住院的地步,你相信我。”
她眼里的驚慌無措、懇求他看得清楚,這作不得假。
顧良想起剛剛在走廊里孫墨對他說過的話,還有她平常的生活作派眼睛閉了閉,突然間明白了什么。
“別擔心錢的事,醫(yī)院的費用我來付,你安心養(yǎng)病就行。”
顧良把她的手放到了被子里,安慰她。
“不不不,我”
顧良沒聽她說話,拿出手機走到了窗邊撥了個號。
「你去給我查下昨天晚上女生宿舍」
「是。」
「速度點,我想快點知道真相。」
「是。」
他打完電話,回頭看到一臉驚愕的田新眉,摸了摸鼻子,開口說道:“不用擔心還我錢的事,你可以給我做飯呃抵債。”
“會長,我給你做飯不用”
“就這么說定了,你沒課的時候,去小區(qū)幫我打掃下衛(wèi)生、做做飯就可以了。”
說著話呢,孫墨推門走了進來,“我覺得阿良說得對,你就別推辭了,他晚上通常都沒飯吃的,而且胃也不好。”
“哦好吧”,田新眉想了又想,還是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孫墨笑了,在田新眉看不見的角度,對著顧良眨了眨眼。
她在校園暈倒被顧良、孫墨帶去醫(yī)院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學校。
葉樂樂咬牙切齒,她是真沒想到,田新眉的手段這么高超,竟然不聲不響地搭上了京都兩大世家的公子。
李花花倒是拎著水果來看了她一次,一見面就噓寒問暖,表現(xiàn)的十分親熱,場面像極了久未謀面的姐妹。
張輝也來了一次,只不過剛說幾句話,就被顧良架著出去了。
顧良幫著忙向老師請了病假,她也就在醫(yī)院安心住下了。腳上的泡沒什么大事,兩天就長好了。只是頭部的傷口有些嚴重,洗澡時不小心又沾到了水、發(fā)炎了,一直持續(xù)不斷地發(fā)著燒,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大概在醫(yī)院住了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田新眉實在是待不下去了,一是在這里燒顧良的錢,她于心不安。二是怕課程拉下的太多,趕不上趟。她在走廊里找到顧良,把心里的想法說了。顧良倒沒說什么話,只是轉身去了醫(yī)生的辦公室。
半響,他走了出來,對田新眉說道:“收拾下東西吧,送你回校。”
“真的”她喜出望外。
顧良“嗯”了一聲,悶不吭聲地幫她收拾。
其實她也沒什么可帶的,就把尋常用的牙刷、牙膏和換洗的衣服拾掇了下,裝進了書包里。
顧良開車把她送回學校時,大家都還在上課,宿舍里也沒什么人。不過,這也好,避免了許多假惺惺的尷尬問候。
“阿良,胖丫病好了”孫墨看見顧良拿著書本從教室的后門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
“沒事了。”
“哦對了,你前幾天查的那件事我知道了,是葉樂樂她們宿舍的人鬧笑話不小心撞到了這件事就算了吧,好不給兄弟一個面子。”
孫墨難得一見的鄭重其事。
顧良臉色暗沉,良久,才開了口:“好,我答應你,但是只此一次。你轉告葉樂樂,下不為例。如果她再敢無事生非到招惹田新眉,我會新賬舊賬一起算,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放心,她不會了”,孫墨殷勤著替他擦了擦桌面。
上完晚自習回到宿舍的時候,葉樂樂好像老實了很多,雖說也沒有和她打招呼,但是也沒再像往日一樣,一見面就開口嗆她。
以李花花為首的舍友不知道聽說了些什么,對她表示了最大程度的熱忱,幾乎都到了端茶倒水的地步。
田新眉一時有些不太適應,還好她本性隨和,這也算是和舍友打成了一片。
再次去文學社的時候,她私下里找了張輝,想讓他幫忙給自己找個兼職。
張輝想了一會,喝了口水,說道:“我手里還真有個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什么活你說”田新眉一臉
期待。
“暑假的時候,一個保險公司的經(jīng)理來學校招暑假工,臨走的時候給我留了電話號碼,說是他們長期招零工「發(fā)傳單」。按天給錢,一天四十,你要覺得行的話我?guī)湍愦騻€電話聯(lián)系一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