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羽辦理了出院手續(xù),提早了幾個小時。她知道再過一會,唐靳禹就該下班了,她想到他昨日酗酒,便想給他熬些藥粥。
洗米,下藥材,溫火。一系列的動作都無比地熟稔,完全看不出來昨天那個虛弱地倒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她。
沈星羽回想早上唐靳禹出口傷人的話,還有他那不在乎的神情,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可是又能怎么辦那是她愛的男人,起碼過去愛,現(xiàn)在正在愛,將來......
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清呢,也許他們連明天都沒有了吧。沈星羽頓下手中的湯勺,自嘲地笑了一下,卻在走神之中被濺出來的米湯燙紅了手背,白皙的手背露出煞紅的一塊,好似一個紅色的丑陋的胎記。
沈星羽還沒有來得及用冷水洗手背,就聽聞電話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標注著是“靳禹”,樂得她連手上的傷都忘了,“喂靳禹”
唐靳禹嘴角微抽,聽她那么開心雀躍的聲音,若不是親眼見到她面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還會真的以為她是假裝生病。“我今天要陪靈兒,沒時間接你出院。”
她不是沒有聽見他言語之間的不耐煩,但是她卻在慶幸他不再是神龍不見擺尾,起碼會打電話告知自己。
若是沈紫靈知道沈星羽的想法估計會被氣到,她之所以撒嬌讓唐靳禹打電話給沈星羽,根本不是因為“怕妹妹擔心”,而是想讓沈星羽知道,即便是他們結(jié)婚了,可是唐靳禹的心還在自己這里。
“不用你接啦,我都出院了。”沈星羽試圖把聲音放得輕松一些,卻還是帶了一些沉悶。
唐靳禹從來不會在意她的感受,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沈星羽不想在唐靳禹表現(xiàn)得斤斤計較,“我給你熬了藥粥,你可以補補身子。”
率先回答沈星羽的卻是一陣嘈雜,然后就是唐靳禹冷然的聲音,“既然這樣,你就把藥粥送到醫(yī)院來吧。”
沈星羽不作他想,又炒了兩個清淡的小菜,把它們都裝進保溫盒里。
坐著王叔的車,很快就來到醫(yī)院。站定身子,可是腦袋卻有些發(fā)昏。她走到病房門前,正準備要敲門,卻聽到一聲撒嬌的歡笑。
“靳禹哥,人家也想喝粥粥嘛。”透過半掩住的門的縫隙,沈星羽可以看見沈紫靈親昵地半依偎在唐靳禹的懷中,不停地左右晃動,胸前不時地蹭到唐靳禹的手臂。
沈星羽閉上眼睛,轉(zhuǎn)身走開。原來,唐靳禹你不是忙,只是我沒那么重要而已。你也不是討厭我生病,你只是討厭被人強制著“丈夫”的身份來照顧我。
“靳禹哥,你說小羽到底什么時候可以把粥送過來啊,我都好餓了呢。”沈紫靈分明看見門縫略過一道身影,她故作可憐兮兮地望著唐靳禹。不必多想,拿道留門的縫隙也是沈紫靈的杰作。
她沈星羽想和我斗,下輩子都沒有可能。把頭埋在唐靳禹胸前的沈紫靈嘴角凝住一抹冷笑,她就是要看著沈星羽一步步失去唐靳禹,不要說心,連人她都要失去了。
走在長廊的沈星羽再次接到唐靳禹的電話,已然失去了先前的雀躍,“喂”
“到了沒有怎么那么慢”唐靳禹問,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