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和煦,咖啡廳內響著悠然的輕音樂。
但是這些都沒能讓唐靳禹的心情好一些,他把婚約的合同甩在桌上,面上卻沒有怒色。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無名指的戒指,嘴角勾出一抹不屑,“原來沈家的二小姐那么恨嫁”
沈星羽好整以暇地擺弄這桌上的咖啡杯,徐徐才抬頭回話道,“恨嫁未必,倒是對棒打鴛鴦很有興趣。”
“她是你姐姐”唐靳禹看著沈星羽玩味的笑容,壓低了聲線低吼一句,可是那話語里的憤怒卻是一點兒沒少。“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戲”
“沒錯。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沈星羽輕抿一口咖啡,在白瓷的杯沿留下艷魅的唇印。她優(yōu)雅地翹著二郎腿,流轉的眸光卻帶了幾分黯淡。
“同父異母”四個字很輕緩,卻很刺耳。她的笑容很干凈,像是小孩子惡作劇得逞般,“或者,給我五十個億。”
五十個億,是唐靳禹手下幾個上市公司的報價總和。她倒是很會挑起唐靳禹的底線。
唐靳禹攥緊拳頭,他的目光冷冷地刮過沈星羽的肌膚,“你簡直是癡心妄想你的命配不上這個價。”
“命當然值了。我還怕五十個億都不夠呢。”沈星羽壓抑住心中的疼痛和懦弱,只是淡淡地補充了一句,“當然了,我是說沈紫靈的命。”
“想要我娶你,絕不可能。”唐靳禹說。
沈星羽偏過頭,右手支起臉頰,饒有趣味地盯著唐靳禹,“哦看來是我高估你對姐姐的愛意了呢。說到底,你還是不夠愛姐姐,不然怎么會舍不得付出自己的未來呢”
咖啡店的輕音樂突然變得輕緩起來。這輕緩之中還帶著沉悶,壓抑得令人呼不出氣。
桌底下,沈星羽的指甲陷入掌心,可見她的緊張。但她的面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這些的確是她一早就算計好的,所以她勝券在握。
唐靳禹眼底掀起幾分厭惡,他思量了許久,才緩緩地點頭。“
好,我答應你。”
“婚期為三年。”沈星羽不緊不慢地說出了第二個條件。
唐靳禹憤懣而起,指著沈星羽的鼻翼道,“你別太得寸進尺了”
“為了救姐姐,你自當答應我的條件。可別忘了,你是在求我。”沈星羽拿起桌上的合同,目光落在唐靳禹的臉上,“白紙黑字。”
唐靳禹簽下灑脫的名字,把筆甩在一邊,把合同遞給沈星羽。
“今天靈兒去醫(yī)院例行檢查,現(xiàn)在應該檢查完了。”
言語之下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檢查都做完了,手術不如一起在今天做了。
“等結婚之后吧。”沈星羽的秀眉一蹙,而后嬌嗔道,“親愛的未婚夫,剛才你可是叫了別的女人的名字。這樣,我會吃醋的。”
那言語里充斥著細膩的矯情,好似他們之間真的是有過什么甜蜜的回憶。
唐靳禹心尖莫名一顫,然后心中生出幾分煩悶。他粗暴地一把拉過沈星羽,沉聲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