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祈侃侃答道:“人心本就是變化叵測的,既然你能和卓燃反目成仇,本王為什么就不能和他化敵為友”
“好一個人心叵測既然你是卓燃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敵人了。”涼淵說著一只手扣住了腰間的刀柄,似乎不打算跟聶祈廢話了。
聶祈心下一緊,單論術(shù)法涼淵的確不算很厲害,但論刀術(shù)涼淵便是白族第一人,哪怕放眼四族都找不到幾個對手。一旦涼淵拔刀,恐怕他的腦袋和身體就要分家了
卓燃見狀拽了聶祈一把,低斥道:“給我退一邊去,一個被封禁的廢人湊什么熱鬧,這是我跟涼淵之間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聶祈好心護著卓燃,不想卓燃卻是這種態(tài)度。他氣得甩手想給這叛逆兒子一巴掌,但手揚到半空里頓了頓,又緩緩攤開在了卓燃眼前,“把赤練傘還給我,管他是什么冰魄刀,你爹我照樣打成碎渣渣”
“不給。”卓燃態(tài)度堅決,他把赤練傘一同封印在了玄禁鎖內(nèi),不解開禁制聶祈是拿不到的。
聶祈一把揪住卓燃的衣襟,抵著他的臉問:“你給還是不給”
“不給”卓燃毫不示弱,一副有種你就吃了我的表情。
涼淵莫名其妙的看著二人,心中一個不悅就要拔刀,旁邊一名護衛(wèi)急忙上前阻攔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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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請殿下仔細觀察,那黑袍少年的身體十分詭異,似是半透明的。據(jù)說鬼王行跡飄忽,只有強者才能見其真身,再看那少年身形隱約,就算不是鬼王也絕非等閑之輩。咱們此行另有要事,不宜節(jié)外生枝啊。”
經(jīng)護衛(wèi)這么一提醒,涼淵才發(fā)現(xiàn)聶祈的身體還真有點透明。他記得自己曾見過夜臨君,但當時法力太淺,只能窺見模糊的人影。在他的印象中,夜臨君是一個看不見的強大敵人,殺伐果斷,冷酷罪惡,怎么也不該是俊美如斯的少年啊
此刻聶祈和卓燃越吵越兇,互相撕扯,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我好心救你你還不樂意了”
“命是我自己的,愛給誰就給誰,不用你多管閑事。”
涼淵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他心中那股惡氣憋了三年,如今終于有了泄恨的機會,無奈要事纏身不容耽擱,只得沉著氣轉(zhuǎn)身離開。
卓燃見狀慌忙推開聶祈,跌跌撞撞地追了過去,可還未接近兩名護衛(wèi)就揮劍攔住了他。
“涼淵”卓燃沙啞地喊了一聲,他胸口的傷還在汩汩流血,將衣袍潤濕了一大片。雙腿忽然失去了力氣,他頹然半跪在地,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模糊起來。
涼淵頭也不回道:“沒想到你會墮落到與鬼族為伍,我真后悔,當初沒能一刀殺了你。”說到最后微微側(cè)過臉來,眼角閃出一點凌厲的光。
卓燃心中酸楚滾燙,意識一點點的淪陷,目光卻還死死追隨著那抹背影,直到一襲黑袍擋住了視線。恍惚之際,有誰將自己背了起來,那人身上傳來一陣暖意,他下意識環(huán)住了對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