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你不用調(diào),我不是一直是永安公社的人嗎?”
這話俏皮的書記也挑不出錯來,隨后他含笑點頭道:“我先讓人去買薄膜回來,你也回去找人把大棚柱子和梁做出來。”
“好啊!”
書記哼笑著幫她卷起設(shè)計圖而后遞給她,蘇靜接過卻并不挪步,書記有些奇怪。
“還有什么事嗎?”
“紅星大隊下放的人失蹤了,初步判斷是被人拐走的。”
書記這些天都在忙搶收的事,并不知道她們這事,瞪大眼睛生怕自己聽錯了:“被人拐走?”
“是。”
書記咽了咽口水,那老人他記得,剛來的時候渾身有一股威懾的氣質(zhì),普通人根本不敢靠近。
“他們拐老頭子干什么?”
看著書記一臉腦洞發(fā)散,蘇靜連忙把他的思緒拉回來。
“這件事不在于他們拐老頭想做什么,而是審查員就要來了,他們可不會管咱們公社下放的人是偷跑了還是失蹤,只要人丟了就要讓公社遭殃。”
他像是忽地想到這一層,臉色焦急起來,看蘇靜一臉平靜,又冷靜下來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蘇靜點頭,眼里泛著精光:“偷梁換柱,金蟬脫殼。”
蘇靜最后除了帶紅星大隊的分紅,額外又帶了一張書記蓋了章的說明函回去。
內(nèi)容是讓紅星大隊的人配合蘇靜把大棚修起來,參與的人還是按工分記錄,公社到時候分糧食。
“大隊長,你把村民都叫來,說分紅到了。”
錢大隊長從賬本里抬起頭哦了一聲,打開喇叭開始叫人。
等說完關(guān)上喇叭他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皺眉瞇著眼睛思索,自己怎么這么聽這孩子的,究竟是他是大隊長還是蘇靜是大隊長?
視線里蘇靜一把一把從兜里掏出大團(tuán)結(jié)來,錢大隊長瞬間沒出息地想,蘇靜是紅星大隊大隊長也不錯。
忽地又想起自己昨天去找自家?guī)讉€外侄,不是沒讀過多少書就是長相憨傻,蘇知青怎么看得入眼!
一相對比,陳老頭他們家的孫子長得貌似也算不錯,端正干凈,還去城里讀過書,可是沒趕上分配工作只好回來種地。
蘇靜將錢摞好,抬頭看了眼一會兒生氣一會兒樂的中年大叔,最后得出結(jié)論:
大概是更年期到了。
外面?zhèn)鱽碓絹碓浇橙碌穆暎K靜回頭透過門縫看見壩子里已經(jīng)熙熙攘攘站了許多人。
食指彎曲敲了敲桌子正色道:“錢叔,你把登記戶籍的本子拿來,再把陳會計和陳川海叫來一起維持秩序。”
“好!”
錢大隊長利落起身走了出去,蘇靜抽了一張凳子對著門坐好,又從錢大隊長桌子上掏了兩支筆和一個本子。
陳老會計被陳川海扶著走進(jìn)來,一進(jìn)門就迫不及待詢問:“小蘇,咱們怎么分紅啊?”
蘇靜仰頭看向他,露出八顆潔白锃亮的牙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凳子道:“陳爺爺,你過來坐。”
陳老會計看她這副模樣心都軟了,一把推開扶著自己的陳川海,笑著挨著她坐好,還挪了挪屁股挺直腰背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更威嚴(yán)些。
他們陳家都是獨苗沒有女孩,要是這蘇知青成了他們家的孫媳婦,那可真是祖墳都冒青煙!
邊想邊看向陳川海,一旁的少年頂著自家爺爺熱切的視線忍不住抬手搓了搓胳膊起的雞皮疙瘩,一臉便秘。
他爺爺從來沒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滲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