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隊長心里美滋滋的，一口答應(yīng)下來。
“行！那公廁就不用他去打掃了。”
村里人聽說要養(yǎng)豬，行動力杠杠的，牛棚不僅被修繕，連棚頂都被拔高了三十公分，不用佝僂著在里面站起身。
呂老回去的時候精疲力盡，看著面前煥然一新的牛棚，整個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后猛地反應(yīng)過來，直直向里面沖。
“你的東西都在這。”
蘇靜拎著麻袋從屋里出來，“我沒讓別人看見。”
呂老快走幾步從她手里奪過袋子，打開袋子口把腦袋探進去查看，見一張沒少這才心下一松，而后瞬間警惕望向她。
“你是誰？想干什么？”
“我只是一個普通下鄉(xiāng)知青，只是不忍心看一個老人在這受凍什么的，再多的也無能為力。”
絮絮叨叨把大隊的決策跟呂老說了一遍。
和豬一起住？
兩個牛棚之間的距離足有五米遠。
鏟豬糞？
全是石板地，打掃起來比在公廁輕松多了，而且也不用自己挑擔(dān)子拉走，專門有人來收豬糞去做肥料。
呂老抿唇，“謝謝你小姑娘，但和我走太近，你也會染上霉運。”
“您不用擔(dān)心，我這個人運氣好得很！”蘇靜準(zhǔn)備回去睡覺，腳步一頓，“這本書您看完記得還給我，被人發(fā)現(xiàn)咱們倆都沒好果子吃！”
這會子不管是不是通敵，只要家里有外刊，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就會被拖出去嚴(yán)打批斗。
看著關(guān)上的木門，老人步履蹣跚帶著麻袋進屋。
京城農(nóng)科院里，一個男人被攜槍軍隊帶走，實驗室里的實驗員紛紛站在他面前，痛心疾首。
“你！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男人抬起頭凄慘一笑，聲音帶著癲狂：“我爸，我媽，我老婆兒子都被下放到邊境那種貧瘠的地方，還想讓我一心一意為他們搞科研？做夢去吧！”
啪！
為首的老人猛地朝他臉上扇去，男人的臉?biāo)查g紅腫起來，口腔似乎被牙齒刮破溢出血腥味。
“顧老，我唯一對不起的，就是你的教導(dǎo)之恩。”
顧老雙眼充血，胡子被氣得一顫一顫，如果不是趙家那小子運氣好，試驗稻種就沒了啊！這么多年的心血也付諸東流！
“你不配叫我顧老！說！為什么要把軍隊運輸路線透露給間諜！”
“他們說，只要得手，就把我一家救出來帶去國外，我也可以去，國外的技術(shù)人員待遇不比這好得多嗎？”
“你！”
顧老胸口劇烈起伏，臉色也泛紅起來，身后的人見狀連忙上前扶著他坐下，男人也順勢被帶走。
“我，我要去北大荒！”
扶著他的眼鏡男人皺眉，這老爺子這么大歲數(shù)，實在沒必要親自跑這一趟。
“派別人去也是一樣的，您不用……”
“閉嘴！”
顧思藝從徐家得知顧老要去北大荒的消息，手中的杯子差點跌落在地。
不行，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