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男人自告奮勇洗碗，蘇靜也沒攔著，撐著下巴瞇著眼發(fā)飯困，看著高大的男人圍著矮小的灶臺轉(zhuǎn)悠。
洗完碗甚至還幫她把水缸里的水挑滿才告辭。
蘇靜送他出門，等人背影消失才打著哈欠準(zhǔn)備回去睡覺。
“咳！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從旁邊的牛棚傳來，蘇靜一驚。
這么幾天沒見過人也沒聽見有聲音，她一直以為里面沒住著有人。
想了想，進屋從商城兌換一盒感冒沖劑，拆開塑料包裝用白紙重新包了下，帶著藥敲開牛棚矮小的門。
“你……”
呂老佝僂著身子拉開門，就看見隔壁剛搬來的女知青手里拿著一袋子不知道什么東西站在自己面前。
她退后一步，將那東西遞給自己，“這是感冒藥，剛剛我聽見你在咳嗽。”
大概也是嫌棄自己，和那些人一樣。
“謝謝，不用了。”
矮小的木門將要關(guān)上，蘇靜伸出手抵住，語氣誠懇。
“沒有摻別的，這真的是感冒藥，不吃藥一直咳也會打擾我休息。”
成功看見他一把將藥拿過去，砰地關(guān)上門，連帶著牛棚頂上的稻草都顫了顫。
倔老頭子！
心情頗好地轉(zhuǎn)身回屋，關(guān)門睡覺。
清晨，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拉開門，陳川海拎著個籃子局促地站在門口，“小蘇教練。”
“你啊，有事嗎？”
“這是我家雞下的蛋，你拿去吃。”
有這好事？
蘇靜當(dāng)然毫不客氣收下，接過竹籃道，“你是想說拖拉機的事嗎？農(nóng)場讓每個大隊派兩個人去學(xué)習(xí)目的就是讓拖拉機手換崗輪番休息，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
“當(dāng)然，這籃雞蛋我是不會還你的。”
陳川海頓時如釋重負，朝她靦腆一笑，“你不生氣就好，這雞蛋本來就是給你的，那我先去上工了！”
被吵醒了她也睡不著，把框里的雞蛋拿進廚房，存了些進空間，放兩個在廚房掩人耳目，拎著竹籃出門準(zhǔn)備還給陳會計家。
“早上好啊老人家！”
呂老幽幽看她一眼，什么都沒說關(guān)上門往村口去。
蘇靜倒是無所謂，哼著歌往村里去，邊走邊和上工的人打招呼。
還完籃子直奔村委會去。
“大隊長，咱們那邊的牛棚住的誰啊？”
大隊長正和陳會計還有出納員統(tǒng)計著上個月村民上工情況，抬起頭皺眉思索。
陳會計直起腰緩了緩，提醒道，“她問的是呂老。”
“噢！呂老啊！他很多年前就來了，聽說是搞什么農(nóng)業(yè)科研的，”
“搞科研又有什么用，成分不好還不是被下放到我們這？聽說是出國留學(xué)過的，不過運氣不好，媳婦是資本主義家的小姐。”出納員揉了揉手腕插嘴，“他在我們村口的廁所負責(zé)衛(wèi)生，你問他做什么？”
“奧，這不是和他做鄰居嗎，了解一下。”
面不改色敷衍過去，又說了些有的沒的后才離開村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