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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仔,你這不行啊。”戰(zhàn)八荒伸過拐杖,輕輕松松的拉了蔚臨一把,以免他從陡峭的山路上滾下去。
說來蔚臨完全不知道,戰(zhàn)八荒的拐杖到底有什么使用價值,走了這么久,他的拐杖就沒有落地一下,他以為他舉的是奧運圣火嗎
“我沒事,您小心一點。”不過出于對老人家的尊重,蔚臨并沒有說出聲音,甚至由于擔(dān)心他失足滑倒,謝絕了戰(zhàn)八荒想要幫忙的意思。
又走了大約一個小時,遙遙領(lǐng)先的戰(zhàn)八荒終于停下了腳步,似乎這片荒山以前經(jīng)歷過什么開發(fā),一個破舊的崗?fù)辛⒃诎肷窖希峭w只是一個破舊的集裝箱,上面的玻璃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雨打又或者是頑劣的小孩打的殘缺不全,積滿了厚厚的灰塵,連冬天用以燒炭取暖的排風(fēng)口上都盤踞了一大窩麻雀,看起來相當(dāng)荒涼。
“就是這兒了。”戰(zhàn)八荒豪邁的拐杖一揮,隨即嘿嘿一笑,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甚至有些諂媚,“這崗?fù)ば薜恼娌皇堑胤剑言蹅兊拈T都給堵上了,你看,小兄弟”
“你不是要我把集裝箱搬開吧”蔚臨的臉上寫滿了“你在開玩笑”,“這是三乘六米的集裝箱,單重至少三噸。”
“我當(dāng)然不是這個意思。”戰(zhàn)八荒遺憾的搖頭,怎么看都有這個意思,“你從旁邊開始挖,一直挖到集裝箱正中間再向下就行了。”
不用想了,這一聽就是個大工程,不過還在他能接受的范疇之內(nèi)。
蔚臨擼起了袖子,準備干活:“鏟子給我。”
“什么你沒有撿嗎”戰(zhàn)八荒一臉震驚,“剛才你不是扔在地上了嗎”
“”
兩人相對無言,秋風(fēng)瑟瑟,卷起幾片鳥毛,更添凄涼氣氛。
“不然我們回去拿”在戰(zhàn)八荒眼里,足足兩個小時的山路似乎和遛狗差不了多少,他金口一張,就想宣判蔚臨的命運。
“一去一回三個小時,不干,不如直接回家,明天再來。”然而蔚臨比狗好就好在他身上并沒有一條遛狗繩,遇到這種能走的老年人,他還可以選擇離開隊伍,不用任人魚肉。
“別啊。”戰(zhàn)八荒一臉的等不及,看到蔚臨斬釘截鐵的神情,他頓時使用了自己的最強技能。
“啊我的心臟,后生仔,你知道嗎,挖開這個古墓是我畢生的追求,我已經(jīng)命不久矣了,你就讓我早一天看見里面到底有什么,也好早一天瞑目。”
就在這一秒之內(nèi),戰(zhàn)八荒已經(jīng)順勢倒在了地上,老淚縱橫,暗藏痛楚,捂住胸口的手指微微顫抖,些許的希望在眼中閃過,與蔚臨的樣子交相輝映,猶如將滅的燭火。
要不是經(jīng)歷過剛剛的碰瓷事件,蔚臨說不定就信了,他面無表情,沒有絲毫的動搖:“我看您老還能再活九千九百還多十幾歲。”
“為什么”戰(zhàn)八荒虛弱的問。
“千年王八萬年龜。”
回去拿鏟子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行為,但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躺在地上,又演戲又耍賴,像蔚臨這樣的人還真的沒有什么辦法,在中肯的評價之后,他最終還是從一旁的大樹上試圖折下一條手臂粗的樹枝,反正都是挖坑,工具也沒什么差別。
“你怎么連個樹枝都折不下來,腎虧啊,我和你說,我有個朋友賣膏藥,只要九百九十九,包你重振雄風(fēng)。”
蔚臨理都不想理他,專心的對樹枝又折又扭,這幾個小時的山路已經(jīng)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此時還能站在這里掰樹,也是得益于他一向反射弧比較長,腦子還沒有和體感順利對接,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疲憊。
“還是太年輕了啊來,讓老夫助你一杖之力”
蔚臨本能的感覺不妙,但是還沒等他開口拒絕,戰(zhàn)八荒的奧運圣火頓時破空而來,以雷霆之勢,重重的打在了蔚臨的鼻梁上。
在劇烈的痛楚之下,他向后一仰,手里的樹枝應(yīng)聲而斷。
“怎么樣,力度拿捏的恰到好處,當(dāng)世誰還有我這么深厚的修為。”戰(zhàn)八荒發(fā)出一陣渾厚的大笑。
蔚臨面無表情,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鼻梁上凹陷下去的傷痕,看了一眼戰(zhàn)八荒。
戰(zhàn)八荒的笑聲戛然而止,從蔚臨的表情上,他仿佛看到了一個活的萬行正在向他招手。
俗話說外甥像舅,蔚臨雖然沒有學(xué)到萬行的壞脾氣,但是憤怒時的威懾力的確一脈相承,但是好在蔚臨還是個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他深吸了一口氣,拿著樹枝,專心的開始挖坑。
而這一去,便幾近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