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冢原卜伝走到我對面后,上下掃視著我,這是個頭發(fā)花白的小老頭,穿著一身灰色布衣,赤足,面相陰狠無情。
腰間佩戴的刀具和佐佐木相同,一把太刀,加一把脅差,冢原卜伝所創(chuàng)立的鹿島新當(dāng)流,最早來源于【新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該流派和一刀流類似,講究毫不拖泥帶水地一刀殺敵。
我還沒從氣血損傷的狀態(tài)下調(diào)整回來,腦袋暈沉沉的,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好不容易勉強站起身,剛吐出一口濁氣,老頭就朝我奔襲而來。
我急忙捏碎最后僅存的最后三顆舍利子,至此,十顆舍利子全被我用光了。
在狂暴氣運的加持下,我總算有了一點力氣,冢原卜伝抽出太刀的瞬間,眼前白光綻現(xiàn),我來不及思考,本能地使出秘傳·燕返,身體前翻,將整個人的重量壓在驚鴻上,一刀斬了過去。
油盡燈枯的我,根本無法承擔(dān)這一式燕返,我持刀的右臂骨骼,直接斷成了十幾截,這一刀砍出去后,我?guī)缀趸杷懒诉^去,視線模糊中,我看到手中的驚鴻宛如一輪血色的太陽,沖破了無邊的黑暗,切豆腐般切開了冢原卜伝的脖頸。
他的腦袋在空中盤旋,他的雙眼寫滿了不可置信,他的血噴成了瀑布,可他的一之太刀,也已經(jīng)抵近了我的脖頸。
也許我稍稍低頭,就可以閃過這一刀,可我已經(jīng)連低頭的力氣都沒了,慘然一笑,我準(zhǔn)備閉目,接受這死亡的終章,可就在這時,從我身后涌出一道曼妙的紅影!
是尉遲纓!這名身披紅甲的女將現(xiàn)身后,豎起手中的兩把圓月彎刀,擋在了一之太刀前。
伴隨著金屬的碎裂聲,彎刀齊齊被斬斷,一之太刀力量稍減,卻仍然能切斷我的脖頸。
“主子!”眼瞅著我要被斬首,尉遲纓情急之下,伸手去抓刀,可她的速度哪趕的上刀快?
當(dāng)冰冷的一之太刀,觸碰到我皮膚的瞬間,我先是感到一陣巨疼,從傷口里噴出一股奇異的水墨煙氣,那一之太刀在這股煙氣的包裹下,竟憑空消失了!
一陣?yán)滹L(fēng),拂過我的脖頸,我隨風(fēng)倒地,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知覺。
……
“主子?主子?”
不知沉睡了多久,我耳邊傳來尉遲纓輕柔的呼喚聲,我使出了吃奶的勁,睜開了一萬噸重的眼皮子,揉著眼,我看到自己正躺在尉遲纓的懷里。
土色的荒原,一望無垠,荒原中黃沙翻滾,風(fēng)中的沙粒打的人臉頰生疼。
我坐起身,迷茫地注視四周,這里是我的兵馬營,我不是和那個冢原卜伝同歸于盡了嗎?我怎么跑這來了?
“你沒死,只是失血過多昏迷了。”尉遲纓對我解釋道:“你把那個小老頭斬首了,他的刀砍過來,我攔不住,好在那個畫畫的胖子,不知用了什么妖法,居然把老頭的刀給畫沒了。”
水墨?煙氣?我摸著脖子上那道淺淺的刀口,總算是想起來了,是李富強的畫魂術(shù)救了我一命,境界這東西就是這樣,你不經(jīng)歷生死,你永遠別想進步,我估計胖子當(dāng)時也是急眼了,眼瞅著我要被斬首,情急之下,他的畫魂術(shù)迎來了質(zhì)的飛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