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告訴你了,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我久久不答,尉遲纓等的有些不耐了,冷笑道:“我真的瞎了眼,我選誰也不該選你啊,你這個貪生怕死的自私鬼,你想就這樣一直茍且的活下去,當(dāng)一個窩囊廢?”
我有些惱怒地回頭瞧她,頓時嚇的失魂大叫!尉遲纓花朵般的面容消失了,她的臉龐變得一團漆黑,她的眼眶,鼻孔,嘴巴,耳洞,她臉上的所有孔洞都在往外涌著黑水!
當(dāng)我從噩夢中驚醒時,天還沒亮,窗戶依舊被暴雪吹的吱吱亂響。
“你做噩夢了。”李三坡坐在床邊注視著我:“夢到什么了?”
“沒什么。”我揉著眼睛坐起身:“幾點了?”
“快七點了。”
我趕忙下床,往臉盆里倒了些水,洗了把臉,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我來到窗前觀看,雪居然下的比昨天更大了,李三坡說的對,救援隊不可能來了,景區(qū)的人自救都顧不上,沒有人會管我們。
來了又有什么用?有男尸在,來一個死一個,沒有半點意義。
該為通靈儀式做準(zhǔn)備了,今天,我們要跟男尸決一死戰(zhàn)!李三坡說,這只男尸每一天都在進化,同樣的道符,很難再對它生效了。
宿舍已經(jīng)失去了六丁六甲符的保護!今天不解決掉男尸,我倆無論如何也活不到明天!
李三坡早已穿戴整齊,他從衣柜里取出一把做工精巧的長刀,掛在腰間,然后走到我面前,說:
“王醫(yī)生,你是個好醫(yī)生。”
可能是那噩夢的緣故,我竟不敢直視他的雙眼,慌亂道:“你,你突然說這個干嘛?”
李三坡整理著前額細碎的銀發(fā):“擦拭死者身體這樣的臟活,從來都是你在做,可我每次都在現(xiàn)場觀看,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分男女,善待著每一個死者,這一點,很值得我尊重。”
我干干地笑著:“這沒什么,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不,這很重要。”李三坡清澈的眸子里閃出奇異的光澤:“男尸太兇,沒法靠人力殺死,我打算用通靈儀式,來招出這四年間,醫(yī)院所收納過的每一個死者!”
“讓這些死者,組成一支亡魂大軍,讓它們來殺死那只男尸!”
“你你你?你瘋了!”我步步后退,心臟抽搐著疼,我萬萬沒想到,李三坡的通靈儀式,竟然瘋狂到了天馬行空!
四年?這座醫(yī)院,我接手過的登山遇難者尸體,最少也有一百七八十只,它們的尸體早已成了骨灰,魂魄往生去了另一個世界。
你就算從幽冥中招出它們,又怎能保證它們會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