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音正在高鐵上昏昏欲睡,突然收到條微信,是閨蜜時顏發(fā)來的:“親愛的你幾點到站?我去車站接你!”
時顏跟她有著十幾年的交情,小時候兩家住對門,兩人在同一所學校讀書,還一起報了特長培訓班——符音學古箏,時顏學琵琶。為了考級,兩個小姑娘經(jīng)常一起練曲子,感情自然越來越好。雖然時家在兩年前搬去了上海,見面的機會減少,但兩人一直保持著聯(lián)絡,關系并沒有絲毫生疏。
符音前不久剛參加完高考,跟時顏一起考到上海的一所重點院校,她想提前去上海熟悉一下環(huán)境,順便在上海玩幾天,時顏知道后便主動提出要來車站接她。
收到閨蜜的微信,符音立刻回道:“十一點半準時到站,出站口見[比心]”
發(fā)完微信后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是十一點鐘,符音睡意全無,便開著手機刷起了朋友圈。
高考結束后難得放了個長假,同學們到處瘋玩,朋友圈里幾乎變成了美景攝影大賽。刷完今天的朋友圈全部點了贊后,符音收起手機,回頭一看,坐在旁邊的男生也在玩手機——不過他不是刷朋友圈,而是玩手游。
男生也就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一邊玩游戲一邊小聲嘀咕:“我靠,家都沒了還在外面打團,一群豬隊友守塔都不會嗎!”
看他一臉憤怒,符音好奇之下忍不住瞄了眼他的手機屏幕——是一款色彩鮮艷的手游,有很多小人跑來跑去,此時,他的手機屏幕變成了灰色,里面的小人趴在地上不能再動,大概是死了?
反正看不懂,符音便收回視線。
***
列車很快到站,符音提著行李來到出站口,果然看見時顏正在等她。
時顏從小就是男孩子性格,今天穿著一身運動裝,留著齊耳短發(fā),一派瀟灑的女漢子作風,見到符音就“餓虎撲食”一般撲過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激動地道:“好久不見,小音你越長越漂亮啦!”
符音被她抱得差點喘不過氣,忙穩(wěn)住腳跟,伸出手回抱了她一下。
發(fā)現(xiàn)她居然比自己高出5厘米,符音忍不住道:“兩年沒見,你怎么比我高了?”
時顏樂道:“基因遺傳啊!我們家的人都長得高,我一米七三,我哥一米八六。”她說著便放開符音,指向站在身旁的男生。
符音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不由一怔——是他?
剛從出站口出來的時候,因為時顏一直在蹦蹦跳跳朝自己招手,符音并沒有注意到時顏的哥哥也來了。
兩年沒見,他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記憶里那個男生總是騎著單車上學,喜歡穿干凈的白色T恤,喜歡在操場上打籃球,就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少年。
而如今的他,褪去了少年時代的稚氣,也比少年時代更加的英俊挺拔。
他今天穿著簡單的淺藍色襯衫,配一條修身長褲,襯衫的下擺塞進褲腰,露出黑色的皮帶和中間帶著LOGO的金屬扣,皮帶束得比較緊,更顯得他腰身精瘦——寬肩、窄腰、長腿,完全就是模特級身材。
不同于現(xiàn)在網(wǎng)上流行的那種小白臉奶油小生,時越這張臉很有男人味兒,輪廓十分硬朗帥氣。他的眉骨略高,劍眉微微上挑,襯得一雙眼眸特別深邃,高挺的鼻子就像是雕刻好了安上去的,嘴唇略薄,唇角輕輕抿著,讓這張臉透出一絲不易接近的冷漠。
如果這時候給他拍一張照片,再配上“冷漠”兩個字,簡直就是活生生的表情包模板。
符音仰頭看向他,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
心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半拍,符音立刻深吸口氣穩(wěn)住心神,不動聲色地微笑道:“越哥好。”
這是她小時候慣用的稱呼,很自然地叫了出來。
時越也沒什么特殊反應,打量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提起她的行李道:“走吧。”
他對這女生印象不深,只記得小時候有個特別胖的姑娘天天跟自家妹妹一起學琴,但現(xiàn)在看她,倒是一點都不胖,身材很苗條。
跟自家妹妹標準的女漢子作風不同,符音穿著一身淺藍的純色連衣裙,搭配白色細高跟涼鞋,簡單清新的裝扮再加上禮貌的微笑,讓她整個人顯得落落大方,微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還會出現(xiàn)一個小酒窩,給人的印象……起碼不討厭。
今天被妹妹逼著來接閨蜜,時越其實很不樂意,無奈妹妹軟磨硬泡,他只好把自己的愛車開了過來。
本就跟符音不熟,加上他的性格也不是熱情好客的那種,打過招呼后便順手幫符音提起行李箱,轉身往前走。
***
來到停車場后,兩個女生一起坐進后排,時顏很熱情地開始跟閨蜜聊天:“小音,你打算幾號去學校報到啊?”
符音道:“9月1號再去,先在上海玩一個星期。”
時顏立刻雙眼發(fā)亮:“還有一星期,那你干脆住我家吧?”
符音有些猶豫:“住你家?這不太方便,我還是住酒店吧。”
時顏摟住她的肩道:“住酒店多浪費錢啊,還不如省下來吃幾頓好的。我爸媽都不在家,家里還有客房。住我家很方便的,對吧哥?”
時越淡淡地回了一個字:“嗯。”
時顏笑瞇瞇地拉著符音的手道:“你就住我家嘛!我倆好久沒有當面聊天了,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閨蜜盛情難卻,符音只好點頭道:“那好吧,住酒店的錢省下來給你買好吃的。”
兩人愉快地達成了共識,時越對兩個女生的話題完全不感興趣,沉默著給她倆當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