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時變得如此,能一個下午都倚在窗戶邊上,不知不覺地看了一個下午的風吹竹林。
她還是那個冷漠的蕭長歌,兒女私情絆不住她的腳步,她又變成了那副冷然肅清的樣子。
突然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王妃,王爺有請。”
“知道了。”
蕭長歌重新攏了攏頭發(fā),把那幾絲頭發(fā)攏到耳后,才往蒼冥絕的房間走去。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燃了一根蠟燭,晦暗不明的燈火閃動跳躍著,蕭長歌走到蒼冥絕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蒼冥絕看著蕭長歌的絕色容顏,蒼云寒對她動心也不是不可能,都道紅顏禍水,今天竟然也發(fā)生在他的頭上。
“坐下,我有話問你。”蒼冥絕盯著蕭長歌的眼睛,她的視線不在他的身上。
蕭長歌望著別處,語氣平靜無瀾,“不了,有什么話就這樣說吧,坐著倒說不出什么。”
蒼冥絕靠著枕頭,臉色不太好,但比今天剛醒時多了些血色。
“你把魅月和江朔迷昏之后,去做了什么全城都買不到的青黛你又是從哪里尋來的還有,”蒼冥絕說到最后,語氣有些不平穩(wěn),“我明明沒有碰過你”
“夠了”蕭長歌打斷蒼冥絕想要繼續(xù)的問題,轉身背對著他,堅硬道,“如果王爺是想知道這些,我無可奉告。”
蒼冥絕的目光越來越冷,他今天幾次生氣,幾次隱忍,幾次悵然若失,都是為了蕭長歌,可她卻什么都沒有要對他說的。
哪怕是假的,他也愿意相信。
可她偏偏不說,連欺騙都不愿欺騙一下他。
蒼冥絕憤然道:“你可知道蒼云寒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一直以來就對你有所圖,你若是因為他的幾句話就輕信他,到頭來葬送的是你自己。”
蕭長歌難以置信和她共患難這么久的蒼冥絕會說出這種話,她還以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懂自己,還有一個蒼冥絕。
可是,現(xiàn)在就連他都不信她,她心灰意冷。
蕭長歌目光有些失望,可惜蒼冥絕看不到,“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蒼冥絕討厭蕭長歌這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樣子,怒然道:“你真的就那么喜歡蒼云寒嗎還是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事情已經(jīng)擺在眼前,王爺你覺得我和溫王之間有什么,我們就有什么,你若是不相信我,我就算說再多也沒用。”蕭長歌淡漠道。
蒼冥絕巴望著蕭長歌會解釋,巴望出來的卻是她這么一句話,他猛地打翻了身邊的食盒,氣憤得胸口起伏不定,“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出去。”
蕭長歌絕望地紅了眼眶,而蒼冥絕氣憤地青筋暴起,可惜,兩人都看不見對方的神情。
蒼冥絕趕她走,那她便走,只是踏出了這間房,此生,她再也不會踏進一步。
蕭長歌一步一步,僵硬地走出了房門,每走一步,心里就痛一分。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已經(jīng)練就了鐵石心腸,刀槍不入,怎的今日還會這么痛
蕭長歌走出了王府,月色很濃,城上燈火通明,她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王府,竟然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走了一會,停在了一家客棧前面,反正她身上有銀錢,又沒地方去,這里開間房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