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羅立回到自己家小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
羅立剛走進(jìn)小區(qū),身后就傳來一道興奮的聲音,好像金絲雀兒般空靈。
“羅胖子誒,快站住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羅立腳步一頓,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只好轉(zhuǎn)過頭來。
他扭頭望去,一個穿著湛藍(lán)色破洞牛仔褲,上身套了件寬松卡通衛(wèi)衣的女孩兒,就出現(xiàn)在眼前。
這女孩兒精致的俏臉洋溢著興奮的笑,皮膚粉嫩到白里透紅,尤其是那靈動的大眼睛很是澄澈,仿佛會說話般,好像上蒼精雕細(xì)琢出來的瓷娃娃。
她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想要跟羅立分享自己的心情:“你肯定猜不到,我”
看到羅立的瞬間,女孩兒就愣住了,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望著滿是傷痕,鼻青臉腫的羅立,眼睛直直的,委屈難過,又心疼的情緒從心中涌出,張了張小嘴兒剛要說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誒誒。別哭,別哭我沒事”羅立只得擠出個勉強(qiáng)的笑,來不及安慰。
羅立一開口,女孩兒的淚珠就掉了下來,揚著下巴張嘴大哭著,梨花帶雨的,哭聲中充滿了心疼。
“你又跟別人打架”
“疼不疼哇”女孩兒一邊大哭著一邊抹眼淚。就好像看到自己最心愛的寶貝被弄壞的小孩兒,楚楚可憐,真是又心疼又委屈。
羅立見著又好笑又不敢笑,心里流淌過淡淡暖流,之前心中的郁悶一掃而空。忙的反過來安慰她:“沒打架,真沒打架我只是剛才回來的路上摔了一跤,一點事都沒有,不信你看”
說著,羅立故意砰砰往自己身上捶了兩拳。
生怕羅立把他自己給錘死,女孩兒這才倔強(qiáng)的止住哭聲,鼻子一皺一皺的抽著氣,用手背抹了抹眼淚跑回家,不一會兒又一走一歪的跑了出來,懷里抱著個醫(yī)藥盒,輕車熟路的給羅立上藥,看得出來不是第一次了。
“愛哭鼻子鬼。唐馨啊唐馨,你都長這么大了。再過幾天就十六歲了,還天天哭鼻子。等哪一天眼淚流成河把我沖走了,看你到哪兒哭去。”羅立打趣兒的捏了捏唐馨精致的鼻尖兒。
后者白了他一眼,仔細(xì)小心的把羅立上好藥后,又被他好好哄了一遍,心情這才好轉(zhuǎn)起來,恢復(fù)之前的開朗。
唐馨俏臉上還掛著淚痕,躲過羅立的魔爪,撅著小嘴兒道:“你才是哭鼻子鬼。醫(yī)生說了,哭能減肥”
羅立差點氣笑了,不依不饒的在她臉蛋上輕捏了下:“哪個不著調(diào)的醫(yī)生說的。話說唐馨小火雞,你還減肥,再瘦下去閃電都無地自容了。”
“嘁,就知道哄我。”唐馨心里聽的美滋滋的,眼里都在笑。可是表面上還是故意板著臉盯著羅立,懷疑道:
“我懷疑你小時候經(jīng)常把饅頭塞我嘴里給我吃,目的就是為了自己減肥想讓我長胖對吧,你這個胖賊。太雞賊了”
小時候兩人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唐馨天天黏在羅立后邊兒哥哥長哥哥短的。兩人家里窮,嗷嗷待哺的唐馨天天餓的不行,羅立就經(jīng)常從家里偷饅頭喂給她吃。
打趣兒著,羅立忽然想起來,問道:“對了二貨,剛才你說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訴我”
唐馨靈動的大眼睛立馬亮了起來,興奮道:“你不說我差點兒忘記了。羅胖賊,我被海濱基因大學(xué)破格錄取啦”
“真的”羅立的心猛地狂跳,心中的激動有些難以言述,只感覺血液加速循環(huán)到快要喘不過氣來。
沒有人比羅立更了解,進(jìn)入海濱基因大學(xué)意味著什么。也沒有人比羅立更想進(jìn)這個大學(xué)了。
唐馨,魚躍龍門了。
他是發(fā)自肺腑為唐馨而開心,也是為了自己而難過。
“你呢”唐馨神采奕奕的望著羅立。
“我啊,還不知道呢要等后天的最終成績測驗單時,最后一次體質(zhì)審核才知道。”
早在幾天前,羅立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不及格的消息。只是羅立不忍又看她難過,嘴上說著謊,滿臉的輕松。
“放心吧羅胖賊。你肯定能考上的”唐馨笑嘻嘻道。
“能考上嗎”回家的路上,羅立自言自語的念叨著,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哪個大學(xué)都不會收我這個廢物基因吧。”
搖了搖頭,羅立拿出鑰匙打開門來。
在他推開門的時候,一個漆黑的身影立馬從里面倒了出來,一下把羅立壓在身下。
“小偷啊”羅立嚇得一大跳,連忙爬起身來準(zhǔn)備跑出家。
黑暗中那漆黑的身影一把抓住羅立的腳踝,語氣虛弱又艱難:“別,別報警他們會找到我的。”
聽到他的語氣似乎快死了一樣,羅立心中一動,這才打開了燈低頭一看。
一個滿身是血的白衣大褂中年人,躺在自己家的客廳里,嘴唇枯白臉色死灰,看上去快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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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你是誰你別死我家啊喂”羅立忙把他抬起來。
“我咕嚕咕嚕沒時間了聽我說聽我說”白衣大褂吞咽著血水唾沫,死死抓住羅立褲腿:“你想成為,武者嗎”
“武者”
聽到這兩個字的瞬間,羅立徹底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