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1是最底層的等級了,丁一天覺得,雖然現(xiàn)在大學生不值錢了,但自己身為名牌大學的學生,怎么也淪落不到社會的最底層吧。
“不可能!”丁一天搖搖頭,拒絕承認現(xiàn)實,“一定是這軟件不符合國情。”
越是如
此,丁一天越想看看這個個人評價是自己幾十倍,卻還來看順風車的教授,是個怎么樣的人了。
地圖定位顯示對方距離兩公里,估計馬上就到了,丁一天低頭仔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拍打了一番,把傷口和撕裂都撫平,把灰塵拍去。
這輩子第一次坐寶馬唉,今天可得好好在寶馬車的后座上哭泣一下……
要掩面哭好呢,還是嚎啕大哭好呢?
滿懷著期待,丁一天就站在路口翹首以待了。
遠遠的,他看到道路的盡頭有人騎著一輛共享單車沖了過來,騎車人似乎還在頻頻看他。
“該不會是來接我的大教授吧,騎著寶馬自行車,沒毛病……”丁一天剛剛吐槽了一句,就看到那自行車加速沖了過來:“丁一天!你已經(jīng)被勒令退學了!快跟我回去見系主任!”
臥槽,是導(dǎo)員馬訓利!
難怪他剛才追著追著掉隊了,原來是跑去騎車去了!
丁一天下意識地轉(zhuǎn)身就向小樹林里跑,導(dǎo)員丟下自行車,拔腿就追。
丁一天跑了幾步,突然覺得不對。
不是說極限負值的影響已經(jīng)消退了嗎?
誰特么來告訴我,這又是怎么回事啊!
為什么,我還要逃跑啊!
……
楊秋巖最近確實焦頭爛額。
身為中京科技大的教授,42歲的年齡,也算是年富力強。
加上研究的方向正是熱門,實驗室的款項還算充足,學校里也比較重視,還有幾個不錯的學生幫襯,可以說未來前途光明。
但就在兩周前,楊秋巖突然深陷泥淖,被拉入了一場席卷學界的“抄襲門”中。
楊秋巖發(fā)表的一篇關(guān)鍵論文被指抄襲,和另外一名教授發(fā)表的論文雷同,對方是中京大學的一名知名教授,年近六十,在學術(shù)界比楊秋巖的底子硬扎多了,又是不同刊物,幾乎同時刊發(fā),雙方頓時就開始扯皮。
大概是因為對方在學術(shù)界更有人脈,現(xiàn)在的輿論逐步轉(zhuǎn)向了對楊秋巖不利的方向。
這論文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細分領(lǐng)域的開創(chuàng)性論文,楊秋巖近十年的心血投入其中,論文更是他一個字一個字在電腦上打出來的,怎么可能抄襲別人?
甚至為了保密,楊秋巖幾乎從不把論文帶出實驗室,仔細想想,唯一一次例外,還是因為上次中京幾個大學的教授學術(shù)交流,楊秋巖帶錯了筆記本,把自己記錄實驗數(shù)據(jù)和論文的筆記本,帶了出去。
而恰好對方也參加了這次學術(shù)交流,難道是因為那次?
楊秋巖委屈憤怒,對方表現(xiàn)的比他還委屈還憤怒,互相指責之中,斯文掃地。
雙方各執(zhí)一詞,爭論不休,很快學術(shù)委員會就開始介入,展開調(diào)查。
楊秋巖算是個醉心研究的純學術(shù)派,對這些口水仗完全不擅長,對方卻是各處走訪,到處游說,獲得了很多人的同情,而今天下午,就會展開一次聽證,屆時贏者名利雙收,敗者萬劫不復(fù),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共同署名,也會被人搶走一半心血,這讓楊秋巖怎么能接受?
午飯后,準備聽證會的時候,楊秋巖心煩不已,干脆開車出來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悠著就跑到郊區(qū)來了。
越轉(zhuǎn)心里越是憋屈,想要找個人聊聊,他都恨不得隨便拉個人上車,聽他訴訴苦了。
“等等,好像有個這種東西……”楊秋巖掏出手機翻了翻,就找到了一個“滴滴出行”。
摸索了五分鐘,終于接單成功了。
“您已接單丁一天發(fā)布的行程,請準時到達發(fā)車地點……”的提示語響起,楊秋巖突然生出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等等,我?大學教授楊秋巖?接順風車?沒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