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當(dāng)家的是王夫人,賈赦這話一出,王夫人臉上便撐不住。
強撐著一臉平淡的王夫人對著賈母道:“大老爺這是怪我沒當(dāng)好家了,那等璉兒媳婦進門,就讓蓮兒媳婦當(dāng)家。”
“好”賈母點了下頭,贊許的看了下王夫人。
王夫人想著王熙鳳是自己親侄女,又聽自己的話,等她嫁給賈璉,自己正好可以躲在后面做好人,那些得罪人的事都讓王熙鳳去做。
賈赦早就明白自己是說不過賈母的,況且賈赦也不想頂撞母親,如今連連點頭,一副認錯模樣。
賈母見著他這窩囊樣,只覺得礙眼的很,當(dāng)即便揮了揮手讓他出去。
賈赦一走,王夫人便微微紅了眼睛,低聲道:“我嫂子那里,我說了那么多好話,鳳哥那般好的樣貌出身配給賈璉真真是下嫁,如今卻弄了這一出,我哪里有臉在哥嫂跟前再說這話。”
“賈璉的婚事雖還沒正式下定,可兩家早就說好了,再說賈璉對王家姑娘什么心思,咱們都知道,這次非得讓賈璉知道厲害,不如先把賈璉房里的丫頭都遣散了,表明一下態(tài)度。”賈母說完,王夫人連聲答應(yīng)下來。
四大家族,賈史王薛,雖說是賈家一門雙公,可如今面上沒一個能在圣上跟前說話的,倒是那個王子騰接連升遷,大有前途,因此賈母極其盼著能和王家再次聯(lián)姻。
且說賈母王夫人一直等著賈璉,卻不想一等二等,竟是連賈璉影子都沒見著。
二月十六,賈赦一早便叫了好幾個小廝抬了好幾箱子?xùn)|西出府,在東街鋪子里把古董擺箱后,掛著紅綢,一路便去了張家。
賈赦帶著賈璉兩人在張家客廳等了好久才見著了張大人。賈赦陪著笑臉看了看旁邊的官媒。
那官媒是賈璉這幾日找的,別的不會,就是會說。
只見她一張巧嘴,先是把張家狠狠的夸了一番,接著又把賈璉好好的贊了一番,說的賈璉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最后非說兩家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更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賈赦一張臉被這些話羞的通紅,暗暗瞪了賈璉一眼,賈璉也沒想到這個媒婆這般會吹牛,連著試了好幾個眼色,那媒婆都不停止,大有說道海枯石爛的地步。
最后還是張大人忍不住,喝了一聲:“賈家如何,我比你清楚。”
那媒婆被張大人呵斥后,偷偷看了賈璉一眼,似乎再說:“只能幫你這么多了。”
賈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日誤導(dǎo)了這媒婆,她是不是想叉了什么。
“左右不過是個流程,我也不為難你們,鄉(xiāng)試后便成婚吧”張大人看完了禮單,倒是挺滿意,特別是里頭前朝一個大家的畫作,竟然在里頭,不禁多看了賈赦兩眼。
而賈赦完全沒注意到,只覺得這時間太緊,怕是隆重不起來,而張大人臉色并不十分好的說道:“老太太身子不好了,還想著看孫女外孫的喜事。”
“岳母她,她”賈赦沒說完,便被張大人給瞪了回來,只急急的說道:“大哥放心,兩個孩子的婚事,我一定辦的體體面面,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
“你們回去置辦吧”張大人昨晚守了老太太一夜,今日早上才瞇了會。
賈璉跟著賈赦回府,十分擔(dān)憂,一是想著不知賈母如何呵斥他,二是想起外祖母的臉色。這些情緒讓賈璉整個人都十分的頹喪。
臨近家門,賈赦拍了下賈璉后腦勺,“提起精神來,你還是想想的待會怎么跟老太太交代。”
賈璉看向賈赦:“父親去哪”
賈赦抬著頭,看著賈璉道:“你自己的婚事,難道還要我操心。”
賈璉被賈赦的無恥給震驚了,做人不能這樣啊
可賈赦絲毫沒有被賈璉的可憐樣給挽留住,毫不留情的掰開拉著自己的賈璉回了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