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眼下還躺在小妾被窩里,聽著小廝過來傳話說是,璉二爺帶著舅老爺過來。
這天還灰灰的,賈赦睜了下眼睛,摸了下身邊的美貌小妾,對著傳話的小廝道:“會不會辦事,擋了。讓他滾蛋。”
那小廝哪里認識張大人,況且平日里賈璉在賈赦這也是沒什么臉面的,因此得了賈赦話的小廝便對著在外廳等著的張大人和賈璉道:“老爺還在休息,說是讓你們回去。”
賈璉一臉尷尬的看著張大人,轉而便瞪了一眼那傳話的小廝:“你會不會說話。“
那小廝自持是賈赦跟前人,膽子便有些大,當即便道:“璉二爺,老爺那脾氣你也知道,他的原話是滾蛋”說完便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張大人。
“這話看來是跟我說的,那我就去會會他,膽子越發(fā)大了,當真是給臉不要臉。“張大人素來是個要臉的,可是賈府這些事著實把他惡心壞了,當年他妹妹那事至今還沒討個說法,只是那時候張大人不過是個剛入仕的年輕官員,資歷太淺,又在外地任職。只李夫人和賈府籌辦喪事的二房王夫人辯駁了兩句,最后一拍兩散,再不來往。
賈赦被傳話的小廝吵醒了,便再無睡意,摟著懷里千嬌百媚的小妾便蠢蠢欲動起來,這才剛要提槍上陣,房門便被撞了開來。
“誰”賈赦被巨大的撞門聲給驚的整個人都縮了下,轉而裹著被子便怒視門口站著的人。
而張大人則一臉冷笑道:“好久不見啊,妹夫”
妹夫那兩個字故意被凸出來,邢夫人的弟弟是個破落戶,賈赦從來不把他當妹夫,眼下這人身形,氣度,全然不一樣,腦子里隱隱冒出一個人來,當即便披了衣裳,朝著門外道:“張大人來府做客,怎么連個通報的都沒有,都吃干飯的。”
那個縮在一旁的小廝欲哭無淚,剛才明明傳話了,大老爺實在太不靠譜了。
而張大人看了一眼里屋,只一眼便知道什么情況,當即便出了門,“我在書房等你。”
賈赦瞪了一眼傳話的小廝,轉而便看見了賈璉,狐疑的說:“你怎么在這。”
賈璉:“”。
還在床上的小妾,嬌聲嬌氣的說道:“老爺,什么人這么不懂規(guī)矩。”
賈赦一邊由小廝伺候穿衣,一邊上來便踢了那小妾一腳:“什么時候了,還不起床,難道還要爺伺候你不成。”
那小妾也就這兩日才被賈赦看上,正得寵,沒想到這么快就被賈赦訓斥,當即便鬧了個大紅臉,灰溜溜的起身穿衣。
賈赦急急忙忙的穿戴好便去了書房,一進屋便見著張大人站在博古架上。賈赦好收藏古董,也頗有見地,說起來張大人也是個愛這些的。
賈赦上前笑道:“不知大哥突然過來,有失遠迎,不知有什么要緊事。”
張大人直接坐在了賈赦的太師椅上,頭微微抬起,張大人如今是吏部二把手,可以說全國官員升遷都要經(jīng)過他手,區(qū)區(qū)一個賈赦還真的沒放在眼里。
“父親,我要娶舅舅的女兒。”賈璉站在門口,見張大人那逼人的氣勢,便自己說出了口。
“你個混賬小子,你舅舅是吏部侍郎,他的女兒是你能肖想的。“賈赦說著便狠狠的拍了下賈璉的腦瓜。
“你看看你,好歹也是榮國府的當家人,怎么一點都沒氣勢。“張大人說著,便把賈赦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見他一身的綾羅綢緞,好不熱鬧,忍不住便冷笑連連.
實在是張大人眼神太厲害,賈赦以為自己衣服穿錯了,愣是把自己衣裳看了半天最后看向賈璉:“可是我衣裳穿錯了。”
賈璉沒想到自家老爹在張大人跟前這么慫,想笑又不敢笑,當下便低聲道:“我和表妹的事,是舅舅答應了的。”
賈赦看向張大人,一臉迷糊,自從張氏死后,兩家便再無往來,賈赦是沒臉見張家人,而張家則是憤怒。
“這個月十六是個好日子,我等著你上門下聘。”張大人起了身,看著呆若木雞的賈赦又看向賈璉。
賈璉立馬便道:“我送舅舅出門。“
說完便親自異常恭敬的送張大人出了大門,這一路上可謂是恭敬至極。
張大人對此還算是滿意,看了看賈璉道:“你回吧,我還有別的事。”
“是,舅舅。”賈璉站在車旁,看著馬車走遠才回了府。而這一切都被張大人看在眼里,想著這個賈璉讀書不行,為人處世倒是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