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摸著張瑛的發(fā)髻,輕嘆了口氣道:“娘也不舍得你出嫁,只是你如今已經(jīng)十六,如果你祖母去了,那你守孝三年,到時候就成老姑娘了,那高文井雖說家境貧寒,可才華是有的,況且又是你父親學(xué)生,你嫁過去定然是好的。”
張瑛低著頭,不讓李夫人看見自己情緒,把心中對高文井的厭惡忍了忍才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的婚事全憑父母做主,母親并不需要跟我說高公子的事。”
這話說的疏離又冷靜,著實(shí)不像懷春少女,李夫人一臉狐疑的看著張瑛,見她眉目清明,冷靜自持,怎么看也不像是羞怯之言。
隱隱的腦海里便有了個不好的想法:“瑛兒告訴為娘,你對那個高文井到底是什么想法。”
“沒什么想法,除了說過幾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再沒旁的了,就是他之前讓秋香送來的那些雜書著實(shí)惡心。”張瑛說著,偷偷看了一眼李夫人,接著便道:“父親喜歡高文井,哥哥也是。”張瑛說著一雙眼睛暗了下去。
這可立刻便把李夫人唬住了,當(dāng)即便拉著張瑛道:“瑛兒,你告訴我,你對那高文井到底是什么想法,張家雖然是書香門第,可也不興那些陳規(guī)陋習(xí),你要是真的不喜,我也定然會給你父親好好說。”
李夫人這話,給了張瑛極大的鼓勵,整顆心都要跳出來,倘或不需要任何手段就能輕輕松松的解除掉和高文井的關(guān)系,那這輩子即便是在家中老死也甘愿。
抱著這個念頭的張瑛沒有思索便直接到:“其實(shí)女兒從來對他沒有想法,還請母親明鑒。”張瑛說著便一臉凝重的看向李夫人。
李夫人見張瑛這般慎重,不由得心口一緊,想著差點(diǎn)誤了孩子前程,當(dāng)即便下定決心要把這事攪黃。
且說張大人累了一天,這不喝了點(diǎn)小酒,由下人伺候著洗了個熱腳,才剛換上睡衣,便見著李夫人進(jìn)了屋,一句話不說便讓下人退了。
“夫人,這是受了什么委屈”張大人見李夫人這樣,便率先開口道:“夫人有什么難處,盡管說,不管是我能辦的還是不能辦的我都給你辦好。”
被張大人這么一說,李夫人佯裝惱怒的坐在床沿上道:“這事還就是你惹得禍。”
張大人一曬,上前坐在李夫人身側(cè),一面拉著她白皙的手指一面道:“那夫人說說看,我到底做了什么錯事。”
李夫人抽出自己的手,指了下張大人的額頭道:“你差點(diǎn)誤了咱們女兒終生,今兒瑛兒親自跟我說了,說是她對高文井無半點(diǎn)意思。”
“這是瑛兒親口說的”張大人不信,張瑛和高文井的事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里,兩人情投意合,也是大家公認(rèn)的,怎么突然之間瑛兒會說這話。“莫不是你聽岔了。”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我可是反復(fù)確認(rèn),在這我看那高文井也不是個好的,給瑛兒送那等,算什么正人君子。”李夫人說完,見自家老爺默不作聲,想著那高文井是他得意門生,倘或說的過了,怕是不好,這事老爺已經(jīng)打算鄉(xiāng)試之后便把這事正式定下,離鄉(xiāng)試不到一個月,這事還得快些了斷,誤了自家女兒終生實(shí)在不好。
李夫人和張老爺情投意合,夫妻二人素來是琴瑟和鳴,自然是希望唯一的女兒能嫁一個好夫君。
張老爺看著李夫人,轉(zhuǎn)而猛地大笑起來,指著她便嘲笑起來:“我的夫人啊,你好糊涂,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