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醇厚的男低音聽得知韻有些恍惚,知韻抬起頭說:“我在想,你為什么會(huì)受這么重傷?”
白衣少年垂眸看了她一眼,沒
看到他的態(tài)度,知韻輕笑道:“我知道,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你只要知道,我沒有害你之心可以了。”
聽了這話,白衣少年突然握住知韻拿著匕首的手腕,目光如炬,堅(jiān)定的對(duì)她說:“我信你。”
知韻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感動(dòng)。
“我知道。”知韻挪開他的手,又道:“你別說話,我?guī)湍闾幚韨凇!?
知韻用匕首把白衣少年胸口處的衣服劃開,露出猙獰的傷口,簡直觸目驚心。血肉模糊不說,青色的靜脈血管更是清晰可見。
知韻先把傷口用手帕清洗干凈,然后把匕首拿到火烘烤,算是消毒。割開腐肉,讓膿血流出。再拔下自己頭的細(xì)簪,以發(fā)絲代替絲線,為他縫合傷口。
看知韻割下自己的一縷長發(fā),穿針引線,白衣少年有些新,“用青絲縫合傷口,倒是聞所未聞。”
知韻邊縫合傷口邊說:“沒有絲線,只能用青絲了,只要你不嫌棄我的頭發(fā)行了。”轉(zhuǎn)而又道:“不過,在沒有麻沸散的前提下,割肉流血都不喊痛,我也是聞所未聞。還有,既然痛喊出來哭出來,我不會(huì)嘲笑你的。”
白衣少年咬著牙,冷漠的說道:“男兒可以流血,但不可以流淚。”
看著他那張煞白的臉,知韻沉默了。古人都遵守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一套嗎?
不過,看著他牙關(guān)緊咬,神色痛苦,知韻真想喊一句死鴨子嘴硬,都這樣了,還這么注重形象,喊一聲會(huì)死嗎?
知韻小心翼翼的縫合著,手指不敢顫抖,怕加深了他的疼痛。
過了一會(huì)兒,知韻的額頭滿是細(xì)汗。要知道,她以前都只縫尸體,不需要迎合被縫針人的感受,只要美觀效率行。可是現(xiàn)在一個(gè)大活人擺在她面前,還是在沒有打麻藥的情況下,知韻的壓力瞬間增大無數(shù)倍。
“姑娘……你不用顧我的感受,放心大膽……的縫行。”白衣少年的眸子看著她,慘白的嘴唇里吐出這樣一句話來。
他,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