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冷風(fēng)刺骨,她身上的外套太單薄,手剛放進(jìn)衣兜里,才恍然驚覺她的手機(jī)和錢包都落在了傅亦琛的跑車?yán)铩_@下,她終于微微慌亂起來。傅亦琛開出去很遠(yuǎn),遇到紅燈停下時,不耐地點了煙,余光瞥見她的包還在車上,想到她下車時攏緊了身上單薄的風(fēng)衣,忍不住皺了皺眉。很快綠燈起,身后的車子不停的按喇叭催促,他煩躁的罵了一聲“fuck”然后在一片刺耳的喇叭聲中,強(qiáng)行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可當(dāng)他沿路開回去,卻沒有再看見她。手機(jī)再一次響起,似乎是有人等他等得心急了。傅亦琛看了一眼來電,沒有接,車外的溫度有多低,他清楚的很,可那個女人竟然真的乖乖下了車連反抗都沒有。果然,論起玩苦肉計,她若是認(rèn)第二就沒人敢認(rèn)第一。手機(jī)沒完沒了的響,他莫名煩躁,索性一把抓起手機(jī)丟出了窗外。有車飛快碾過,碎成了一堆破亂的零件。杜若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覺得后腳跟磨得火辣辣的,寒風(fēng)四起,她抱緊雙臂,有些微微顫抖。眼前的街道依舊讓她覺得陌生,離開b市的三年,城市變化之大令她咋舌。“姑娘,來,我載你一程。”就在她靠著路邊的大樹,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到了她的跟前,救了她一命。出租車司機(jī)是個好心的大叔,把她安全送到樓下后,憨厚笑笑擺著手,開車離開。杜若暗暗記下了車牌號。等到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高檔公寓區(qū),怔怔的有些茫然,這里是傅亦琛的住所,但她只來過一次。三年前她從宴會上死皮賴臉的跟著他來的就是這棟公寓,也是那一次,她做出了最大膽荒唐的一次決定,她把自己給了他。義無反顧。三年后她回來,兩個人算是閃婚。沒有辦婚禮,只是簡單跟他去老宅跟長輩打了招呼,然后按照習(xí)俗在那住了一晚,可傅家父母甚至厭惡到不愿意看見她的地步。她也不能回杜家,讓自己的父母還有哥哥擔(dān)心,更沒有朋友可以聯(lián)系。所以只能來了這兒。但她卻不知道房門的密碼。好在這樣的公寓都是一梯一戶,她可以在電梯門口等傅亦琛回來。杜若蹲在地上,雙臂緊緊抱著膝蓋,心尖有些疼。她的頭靠在膝蓋上,冷風(fēng)吹得人漸漸麻木,連冷的感覺都失去了。過了很久,她聽到“叮“的一聲,眼前的電梯門開了。她從膝蓋中抬起頭,就看到一雙锃亮的手工皮鞋和西裝褲下兩條筆直的長腿,她很眼熟,順著視線上挪,就見傅亦琛擰著濃黑的劍眉瞧著她。俊美的臉上滿是隱忍的憤怒,還有一絲絲她看不明白的情緒。“亦琛你回來了”話沒說完,她的胳膊一疼,人已經(jīng)被他從地上提了起來,他臉沉如水,“杜若,跟我玩苦肉計”她又冷又餓,被他拽住的胳膊也疼,委屈讓她一下子紅了眼眶。她很想說,是你先開口讓我下車走的,她只不過是忘了拿上包和手機(jī),否則否則她也不至于那么狼狽。傅亦琛居高臨下,瞧著她凍得臉色蒼白的模樣,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按下密碼開了門,將她拉進(jìn)了家里。暖氣撲面而來,讓杜若忍不住哆嗦。“對不起”對不起什么呢。杜若原本一身傲骨,卻被他磨得沒了棱角。她軟軟倒了下去,錯過了男人滿目驚痛的神色。到底是沒這么挨過凍,當(dāng)晚杜若就發(fā)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中,有人抱著自己。她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卻重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