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突然出來,聽到我說話聲,卻看不到我嘴動,還不得立即嚇暈過去!
只叫了一聲,房間左側(cè)的青布碎花門簾子就被掀開了,一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走了出來。
女人剪了一頭七八十年代流行的齊耳短發(fā),一身滌卡料的藏青色圓領西裝,下面是一條黑色的小西褲,腳上穿著一雙青眼布鞋,里面穿著一雙花襪子。
這個年代,已經(jīng)很少有人再這樣打扮了。
女人臉色陰沉,紅色的燈光下看不出她原本的臉色,只是她的眼神渾濁而呆滯。
我腦袋有些發(fā)昏,沒力氣說話。
“姑娘,您這是……”女人上來扶著我,遲疑地問。
幽幽的聲音猛地令我清醒,我集中注意力看清她的長相。
一張枯瘦的臉,泛著不自然的白,她正擔心地看著我。
不僅是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古怪,我總覺得在這個房間的某一處,還有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下意識地做了一個咽口水的動作,喉嚨里立即發(fā)出古怪的咕嚕聲,就像壓水井里沒有水時發(fā)出的聲音一般!
我不敢在此借宿!看著女人,我艱難地笑了笑,鼓起勇氣:“大姐,是這樣的,我想借你手機給家里打個電話,讓家人來接我回家!”
那位大姐臉上笑容不減,說:“真不巧,手機欠費了,現(xiàn)在天也晚了,我看不如你在這里住一晚吧,明天再回去。”她說著已經(jīng)轉(zhuǎn)身掀起簾子往里走,“你跟我來。”
我有千萬個不愿意,往馬路前后看了看,兩頭都沒入濃濃夜色中,沒有月亮,沒有星子,路燈更沒有。
而且……除了這一家,再看不到其它人家了!
我只能硬著頭皮,跟著進去。
越往里走,我越覺得心神不寧,不安地捂住胸口的位置,卻沒有感受到心跳。
我突然就泄氣了,自己已經(jīng)是個活死人,不管遇到什么情況,還能比現(xiàn)在更糟糕嗎?
這樣一想,我也就有些釋然了,剛才的緊張感也消去大半。
里面的屋子沒有電燈,只在屋子中央的桌上點了一只白色的大臘燭,連腳下的路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即使進來之前做了很多心里建設,但當我跟著女人進來后,還是覺得到屋子里一股陰森的寒氣。
明明一墻之隔的外面,熱得人能揮汗如雨,怎么一墻之隔就能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