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頭賊腦地搜索著房里的每個角落,連床底也不放過,卻始終找不到她迫切需要的東西食物。除了青玉案水晶碟她最討厭的紅棗花生桂圓,及一只胖肚細(xì)頸的神秘玉壺。
喜娘出去找新倌,幾個在身前身后晃來晃去卻又無所事事的丫環(huán)也被鹿曉白打發(fā)走。屋里只剩下她和彩鳶。
見小姐跟個耗子似的滿屋子亂竄,沒有一點當(dāng)新娘子的自覺性。細(xì)眉細(xì)目的彩鳶苦著臉,看著很像一個“”字。
鹿曉白撲哧一笑,剛想揶揄她,肚子忽地“咕嚕嚕”響起來,總算把彩鳶逗笑。
前院傳來隱約的喧嘩,她不禁哀嘆“客人還沒走嗎?天都快黑了!那傻王要是喝醉了揭不了蓋頭咋辦?”
彩鳶十分不解“當(dāng)初小姐一聽說要嫁給傻王爺,尋死覓活的,怎么現(xiàn)在倒心急起來了?早知如此,也不用落得這一臉的傷……”
鹿曉白翻了翻白眼,摸著空空的肚子道“你不是說等新郎揭了蓋頭才可以吃東西嗎?這都一天了還不來,要活活餓死我呀!什么破規(guī)矩!”
隨手抓了把紅棗往嘴里塞,并強(qiáng)令彩鳶一起動手動口。轉(zhuǎn)眼間,幾只水晶碟便空空如也。看來東西好不好吃,全看肚子餓不餓。
吃得口干舌燥,拿過玉壺便咕嘟咕嘟地猛灌,幾口下肚才發(fā)現(xiàn)不對,好辣!原來是酒!被嗆得連連咳嗽。
彩鳶忙輕拍其背,無奈道“小姐,合巹酒是要跟小王爺一起喝才行的,這樣才能夫妻恩愛白頭偕老,您先喝了,不吉利的。”
吉不吉利的,關(guān)我鳥事。鹿曉白暗翻白眼我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路,才不會老老實實給人當(dāng)老婆!之所以乖乖嫁過來,也是為了避開鹿府之人。
畢竟這王府里的人不了解她的過往,不用擔(dān)心暴露真實身份,哪怕每天面對著一個白癡會有被拉低智商的風(fēng)險。
只是,自己這副尊容,怕是要讓王府下下幾百號人好幾天都消化不良吧?
“真有那么丑嗎?”坐在妝臺前顧影自憐,額頭的傷形成一個雞蛋大小的紫痂,右眼皮還紅腫著,如厚重的簾子蓋住了視線,一道紫紅的傷疤活似猙獰的蜈蚣,盤踞在眼角至臉頰之間。
“果然丑爆了!”郁悶地把銅鏡扣在桌。
彩鳶安慰道“太醫(yī)說若好好將養(yǎng),小姐定能恢復(fù)之前的花容月貌的。”
花容月貌?既然有這樣的好底子,恢復(fù)容貌只是時間問題。鹿曉白稍為振作,但仍心有不甘“為什么你們家的水潭底下全是破破碗?看把我劃的……”
彩鳶無奈地看著她“小姐又說胡話了!那是您自己的家!”
鹿曉白吐了吐舌頭。幾天來她行止言談間漏洞百出,幸虧有個絕佳的失憶借口,也幸虧彩鳶的智商明顯低于她,三兩句話忽悠下來,再看看她滿頭滿臉的傷,便信了十足。
人家穿越,她也穿越。
人家穿成傾國傾城艷冠天下的美人,她同樣穿得傾城傾國,只不過那是被她嚇倒的。
人家穿過來嫁王候?qū)⑾嘞肀M恩寵,她也湊個熱鬧嫁個王爺,可惜是傻的……
彩鳶說,正月十五那天,當(dāng)?shù)弥槠诙ㄓ谡仑ナ箷园桩?dāng)晚便失足落了水。
失足落水當(dāng)然是借口,總不能說她不滿太后賜婚以死相爭,那可是抗旨,鬧不好便連累全家人頭落地。
只是她早不尋死晚不尋死,偏偏要選在我誤搭四號電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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