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普通話雖帶有港腔,音色卻悅耳低沉,聽起來不覺得突兀。
兩人一前一后靠得很近,視線被黑暗吞噬殆盡,僅能感知的是彼此的氣息。
可能由于身體尚未恢復,他呼吸的氣息十分沉重,指不定現(xiàn)在連站都站不穩(wěn)。
許溫嵐平靜地說:“你最好回床上調(diào)養(yǎng)。”
“你是女人他們在哪”他語氣透露出詫異,持著刀刃的手放下。
“他們”指的應(yīng)該是,綁架他的廖哥三人組。
許溫嵐逮住時機,猛地用手肘撞向他的胸膛,推著他往床鋪倒去。
手里的刀刃滑落,啪得一聲落在地上。
為防止他翻身抵抗,她整個身軀壓制他的上半身,坐在清癯結(jié)實的身軀,硌得膝蓋很不舒服。
男人被壓在身下,悶哼一聲。
許任文不放心妹妹獨自進去,扭動幾下門把,詫異地問:“干嘛鎖了在搞什么”
許溫嵐一邊捂住男人的嘴,一邊回應(yīng):“我在檢查他的身體,看看有沒有大礙。”
許任文說:“他不是你的病人,何必那么關(guān)心,確定沒事趕緊出來。”
許溫嵐能感覺到,手按壓的男性胸膛瞬間緊繃,像窮途末路被追逐的野豹,面對獵人迸發(fā)的警備與兇性。
她俯下身,湊在他的耳畔,輕聲細語:“外頭有三個壯年男人,反抗是毫無意義的,暫且忍耐還有一條活路。”
也不知是她說的話,還是身體虛弱的原因,他頎長的身肢沒動彈一下。
男人的唇是冰涼的,微微翕動,吐出熱氣噴在貼緊的手心,激起一絲絲酥麻。
她從他的軀體翻下身時,無意識的搓搓手心,在漆黑無光的室內(nèi),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我不會害你。”她聲音放的很輕,他可能沒有聽見。
她將凌亂的鬢發(fā)撩到耳后,走出房門,旁若無事地對許任文說:“他還沒有醒來。以后不能再用迷藥了,繼續(xù)下去身體要吃不消。要是出了什么事,對以后的計劃也不好。”
許任文點點頭:“用手銬鐐銬銬牢,明天再拷問一次,確定他是不是方亦旸。”
許溫嵐說:“由我來問好了。”
許任文狹促地笑:“你不會真像廖哥說的,對他使用美人計吧。”
許溫嵐說:“他吃軟不吃硬,說點好聽的能開竅。”
“隨便你。”許任文輕慢的說,手插口袋回自己屋了。
第二天清晨,客房已空無一人,許溫嵐下樓四處尋找,見胡飛抱臂支在倉庫外。
“大哥正在問話呢。”胡飛朝倉庫門一擺手。
許溫嵐顰起眉頭,側(cè)耳貼在門邊上,傳來皮鞭鞭笞在肉體的聲響。
“信不信,老子有千萬種方法要你開口說話,你個細皮嫩肉是大羅金身變的”
許溫嵐心頭一顫,剛要闖入,被胡飛長胳膊攔下來。
胡飛大喝:“你敢進去大哥要殺人的。”
許溫嵐問:“殺人”
“放心,殺的不是你,是里頭那位。”胡飛笑了笑,掏出兜里的黑色頭罩,“不能讓他看到我們的臉。”
許溫嵐接過頭罩,往腦袋一套遮住全臉,推門進去,見男人雙手被綁了起來,垂掛在舊倉庫的頂梁柱下,暴.露上半身背對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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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蒼白近乎無色的背脊,爬滿一條條血色鞭痕,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