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嵐攥毛巾的手發(fā)緊,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繼續(xù)擦拭男人修長的四肢,擦完后給他蓋好被子。
恰在這時,許任文推門進來,看了眼吊著的點滴,對許溫嵐說:“你先歇一會。”
矮個子以為這話是對他說的,騰地一下翻身而起,笑呵呵的走出客房:“那兄弟你來換把手哈,我先找處地方歇著了。”
許任文無言的笑了笑,討好的說:“你也去休息下,我一個人來就好。”
許溫嵐側(cè)過身,面無表情的看他:“兩年了,你還好意思回來,說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
許任文說:“車子在途中突然拋錨,恰好家就在附近就過來了。”
許溫嵐問:“那個廖哥是什么人”
許任文回答:“廖哥是我朋友,我已經(jīng)安排他們住客房,不會打擾你。”
“朋友哪里交來的狐朋狗友”許溫嵐沉下臉,斂起眼皮問,“不要敷衍我,他們是不是你在賭場認(rèn)識的”
許任文怔忪片刻,撓下后腦勺,訕訕地笑:“嵐嵐好聰明,廖哥是地下賭場的看場頭子,那個叫胡飛的矮子是他的手下。”
許溫嵐的臉往床上一偏:“躺著的那位呢”
許任文慢吞吞地說:“也是我們的朋友啊。”
“你們會給朋友捆綁和戴面罩”許溫嵐撩開被單,指著他手腕的血色勒痕,“這痕跡看得出他曾掙扎過,是不是你們干的”
許任文用力搖頭:“這怎么可能,如果我們對他有歹意,會特地帶他來看病嗎他確實被人捆綁過,不過是我們把他救出來的,你也知道地下賭場很亂,啥壞事都可能發(fā)生。他的臉被人潑過硫酸,露出來很嚇人,所以一直戴著面罩。”
說的挺像那么回事,許溫嵐雖然有點懷疑,但心底還是愿意相信一回,晾他的膽兒也不敢做出格的事。
許任文看向墻壁掛的時鐘:“都快十二點了,他由我來照顧,你早點回房休息。”
許溫嵐確實困了,起身換下一瓶藥水,抽出他腋窩的體溫表,發(fā)現(xiàn)已降至正常體溫:“滴完了記得換藥水。”
許任文殷勤地替她開門,撅起嘴笑:“別忘了,你哥我也會打針。”
許溫嵐獨自走在走廊上,忽然聽到許任文所在的客房,傳來門反鎖的響動。
她正詫異他的舉動,眼余突然瞟到昏暗的人影。
廖哥兩腿交疊倚靠墻壁,指間夾著根點燃的煙,噙在嘴里深吸一口,再徐徐吐出,煙氣恍如飄忽的白色鬼魅,在空氣中化為烏有。
他陰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流露警告的神色。
許溫嵐嗅到嗆人的煙味,輕咳一下,進入臥房后果斷反鎖上房門。
她垂眸盯著門把,恍然地思量,她哥為何要反鎖房門。
他在里面做什么
許溫嵐先前沒料到,廖哥打算在這多住幾天,這惹起她極大的不滿,第二天中午下了逐客令,請他們在蒙面人病好后離開。
廖哥坐在餐桌上,吞咽許任文做的午飯,頭也不抬的說:“這段時間不方便走,我可以給你點錢。”
許溫嵐一口回絕:“我家不是賓館。”
廖哥往許任文一指:“可他是你哥啊,妹妹不聽哥哥的話。”
許溫嵐說:“我跟他早斷絕關(guān)系了,留他一晚因為他還姓許。”
廖哥哼笑,繼續(xù)埋頭吃飯。
他想強占某個地方,需要給對方打招呼嘛,跟她說幾句是給許任
文面子。
這三個都是大男人,一個女人怎么趕得出去,總不能真的報警吧,許任文好歹是她的親哥。
許溫嵐要許任文給說法,許任文敷衍的說,過幾天他們就走,而且屋里那位的病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