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所有人都下跪后,那人開始宣讀圣旨。
“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藍氏之女初彤,獻奇策,以安黃河水患,國之棟梁也今,特旨簡拔,冊藍氏之女初彤為正三品御詔女官,即日入宮,以備朕詢國事,欽此”
圣旨讀完,眾人皆驚,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女官
而且還是正三品的御詔
北齊立國幾百年,后宮出身的女官最多正五品,高位女官一向虛位以待。正三品御詔女官的身份,就連中宮皇后,也會尊稱一聲大人,如此榮耀,實在前所未有。
藍語薇甚至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幻覺,才聽到如此令人震驚的消息。
獻奇策以安黃河水患
她藍初彤一個庶出的賤女,哪里來的如此奇謀
更何況,自己才是藍府的嫡女,是這江陰的第一才女,還未待選入宮,卻被自一個庶妹搶了風頭,這簡直如同一個狠狠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藍語薇的臉上。
“謝陛下”藍初彤嘴角微微勾起,才不管旁人如何心思,緩緩的便叩拜了。
“藍大人”江陰太守對藍初彤也換了稱呼,“恭喜恭喜,本朝正三品御詔女官,自太祖之后再無人榮登,大人得圣上青睞,以后可要多多照顧一二”
藍初彤淺淺一笑,“秦大人過獎”
直到此時,藍淵才第一次審視起了自己這個庶女。
這些年,藍氏一族不過是靠著祖上的余蔭,才保得這滿門榮耀,卻也已然有江河日下之勢。
他寄希望于長女藍語薇入宮待選,自小便請了名師輔佐,又特意聘請了宮中出來的老嬤嬤教習禮儀,卻不曾想到一個庶女,竟然成了御詔女官。
藍淵面上毫無波瀾,命人好生送走了江陰太守,藍淵和藍初彤這一對父女之間,卻尷尬陌生得不知道該說什么。
“老爺”楊夫人雖然風度依舊,卻十分不甘。一個洗腳婢所生的庶女,哪里來的這般奇謀能解了皇上懸賞的黃河水患
“皇上是不是弄錯了”
楊夫人的話還未說完,藍淵便疾言厲色的喝止,“放肆,圣旨已下,怎會弄錯這樣大不敬的話,最好別說”
一時間,楊夫人的臉色,頗為尷尬。雖然勉強維持著當家主母的威風,可看向藍初彤的眼神,卻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剮。
“彤兒”藍淵的語氣,明顯多了幾分溫和,“如今已蒙圣旨冊封,住在這雜院也不像話了點,索性搬去蘭苑,和你的姐妹們一同起居,以后缺什么,想要什么,盡管和爹爹說”
藍初彤握著那明黃色的卷軸,微微一笑。
所謂的父女血緣,竟都比不過利益二字。
她在這雜院之中冷得瑟瑟發(fā)抖時,她自小被人當做丫鬟一般呼來換去時,從未見自己這所謂的父親看過她一眼。
她不恨
或許,真真切切只有利益,才是這世間生存的王道。
“爹爹”藍語薇急得直跺腳,忍不住使眼色。
蘭苑是她的繡樓所在,那樣干凈的地方,怎容得藍初彤這個下賤的女人去住
可饒是她撒嬌使眼色,藍淵卻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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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姐姐看來是不喜歡我打擾了”藍初彤并不著急,微微一笑,“隔日我便要入京,就不去姐姐那兒打擾了,這雜院我住了多年,也習慣了”
藍淵不置可否,轉(zhuǎn)身吩咐,“去把壽怡院收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