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眼眸里露出明顯的迷茫,抬頭,側(cè)眼望去,左側(cè),穿著干凈學(xué)生制服的女生,打扮妖艷的海妖,右側(cè),一位身著燕尾服的小男生,除了嚇暈,便是瑟瑟發(fā)抖,每個人都身處在一座金絲牢籠之中,華麗而萎靡,待價而沽。
低頭,是一件破破爛爛臃腫的麻布衣裳,寬寬松松的套在身上,下面空蕩蕩的露出一雙白嫩的小腿,腰間別著的號碼牌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十一號,她伸手,遲緩的握上了眼前的金絲牢籠,冰涼的質(zhì)感從手心傳來,眼中的迷離更甚,仿佛被鍍上了一層薄霧看不清透,耳邊似有無數(shù)的聲音,認真聽,卻又無影無蹤。
她,是誰
她,又在哪兒
這一批敬上的物品,從八號到十二號迷糊中聽見的話再次從腦海中炸響。
墨雪驟然一僵,一動不動的站在牢籠之中,緩緩垂頭,那雙澄澈的瞳仁浮起的是一抹如獸般的本能。
“好,一組繼續(xù)跟進,二組準備,籌買物品。”
隔間里,男人低斂著頭,微微豎起的衣領(lǐng)成為很好的遮擋物,一條條井然有序的命令從口中而出,嗓音華貴卻不容置喙,話落,抬起下顎,帽檐下只窺見一條冷硬的唇線,視線微瞥,毫無預(yù)警的撞見了一雙野獸般的瞳仁,再看,卻不見半點兒蹤影。
搭在座椅上的手微頓,陸以言不動聲色地掃了眼牢籠里安安靜靜的少女,即便是穿著破破爛爛的麻布衣裳也掩蓋不了那一瞬間流露出的獨特氣息。
蒼白的有些病態(tài)的樣子,整個人縮在寬大的衣服里,凌亂的發(fā)絲下看不清那張臉,只隱約瞧見少女側(cè)臉上一塊兒灰一塊兒白,兩種色彩形成鮮明對比,消瘦的身影在臃腫的衣服里若影若現(xiàn)反倒更為撓人,軟綿綿的似乎一捏就碎,當(dāng)真不負這落魄二字。
若是再配上一張楚楚可憐的臉,估摸著應(yīng)該會炒的更高。
可偏偏眼前劃過那一閃而過如同野獸般的瞳仁,陸以言雙手交叉握在鼻梁骨兩側(cè),嗓音從衣領(lǐng)后傳出,很淡很輕,意思卻清晰明了,“物品可能出了問題,計劃暫時不變,籌買后送到我這。”
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即便只是一剎那間。
這話一出,分布在場中的人齊齊一頓,一道道目光謹慎的投向臺上正在被賣出的少女,沒看出哪里出了問題,可即便如此,卻沒有一人對男人的話產(chǎn)生質(zhì)疑,身后的昊凱更是直接將目光投向了陸以言,偏生只得來一個靜觀其變的手勢。
臺下的叫價聲一聲比一聲高漲,熱情一陣高過一陣,氛圍完全被炒了起來,一個個金色牢籠被提走,拍中學(xué)生的看身形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領(lǐng)走海妖的是一個腳步虛浮的青年人這里的人有的戴著面具,有的戴著墨鏡,也有人大大方方什么都不帶,形色各異。
再加上黑市的保密性,以及眾人間難得一見的默契,倒是完全不用擔(dān)心身份會被暴露,所以,如男人這般戴著帽子的人,著實不算什么。
“一萬落魄女老子收了”
“一萬收個屁沒瞧見管事的說這落魄女的前綴可是富家來著怎么著也算是個千金小姐,瞧著倒還真有點細皮嫩肉的感覺,三萬我要了”
&nbs
p;哄笑聲四起,來這兒的人不缺錢,多是圖個刺激,玩?zhèn)€花樣,至于買回去干什么,那就是各看各的了,左右也逃不出兩種,一種是拿來送人,一種是拿來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