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晴所料不錯,很快謝崇光就為了她入宮赴宴的事兒尋她過去說話了。
聽到謝崇光要找她,謝晚晴便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要正面和自己的父親較量!
隱隱的,謝晚晴卻有一種興奮,謝崇光雖然在內(nèi)宅之事上糊涂了些,但是本人還是極為有頭腦和心機(jī)的,否則也不可能年紀(jì)輕輕,就爬上了相位。
雖然這丞相之位得來,有一部分原因是靠著崔國公,一部分是靠著皇上想提攜寒士,但更多的是謝崇光自己也是個極會揣摩人心的人。
與父親之間的斗爭,她是最為謹(jǐn)慎的,因為大事方面,謝崇光絕不會糊涂。
否則當(dāng)年崔國公一家都倒了,他身為崔國公的女婿,卻依舊混得風(fēng)生水起,可不是憑著運氣!
謝晚晴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去了謝崇光的書房,毫無意外,柳氏和謝思茹都不在。
謝晚晴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謝崇光行了禮,喊了一聲:“父親!”
謝崇光正在寫字,見謝晚晴來了,也沒有停下筆,反而招招手,道:“晚兒,過來,看看父親這個字兒寫的如何?”
謝晚晴只好走了過去,看到白紙上,赫然一個“謝”字,寫得剛勁有力,氣勢恢宏。
謝崇光是狀元出身,這一筆字寫得自然是極好的,無論是顏體還是柳體,都十分出色。
所謂顏筋柳骨,這“謝”字就融合了二者之長。
謝晚晴點點頭,贊道:“父親的字如今越發(fā)好了,難怪連圣上都贊不絕口!”
“嗯,聽說晚兒你也時常習(xí)字,父親倒是從未看過你的字,不如你也來寫一個?”謝崇光不知怎么起了這樣的興致,將筆遞給謝晚晴。
謝晚晴接過筆,微微沉吟了片刻,卻不是在琢磨要如何下筆,而是在猜測謝崇光的心思。
他絕口不提謝思茹的事兒,必然是有后招,她可不能因此就放下戒備。
謝晚晴微微笑著,用狂草也在旁邊寫了一個“謝”字。
謝崇光的眼神微微一亮,道:“晚兒,你這字……”
“晚兒獻(xiàn)丑了!”謝晚晴放下筆,立在一旁。
“極好極好……女子的字多是娟秀,你這狂草卻有不輸男兒的氣勢,可見平日里是下了苦工的!”
要想把這一筆字寫好,可不是簡單的事兒,字的勁力如何,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手腕無力的女子,是很難寫出大氣磅礴的字。
所以女子多喜歡寫些娟秀的“簪花小體”,再好些也喜歡楷體和隸書。
很少有女子能把狂草寫的這般狂放不羈,又帶著凌冽霸氣。
謝晚晴淺淺一笑,道:“父親謬贊了,我不過是閑來無事,喜歡寫寫字來修心罷了!”
她從前也是以才華名揚(yáng)京城,都道謝家長女才貌無雙,冠蓋京城,可最后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