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微掃了他們一眼,團扇掠過鬢角,道:“諸位不走了嗎?”
李昭冷淡地掃了他們一眼,轉(zhuǎn)身朝演武場走去,葉青微隨即跟了上去。
那些人也都不忙著回府找樂子了,一個個都跟了上去。
“喂,你說,要是阿軟輸了,我們該如何安慰她啊?”王子尚的胳膊吊在李行儀的脖子上,低聲詢問。
李行儀掃了他一眼,冷淡道:“你能想象出她輸?shù)臉幼樱俊?
王子尚抿著唇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
“我也想不出。”
王子尚捂著嘴道:“難道你認為雍王殿下會輸?”
李行儀扭頭看他,道:“你覺得呢?”
這兩人輸?shù)哪樱踝由写_實都想象不到,總感覺……無論是李昭輸了,還是阿軟輸了,后果都好像很可怕。
王子尚忍不住抱怨道:“雍王也真是的,跟阿軟較什么勁兒啊,阿軟又強又好看……好讓人喜歡。”話說到一半又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李行儀冷冰冰地盯著他,鼻子朝天哼了一聲,道:“依我看,你對阿軟青睞有加,大概是因為她是你理想中夫人的模樣吧?”
王子尚“嘿嘿”兩聲,摸了摸鼻子。
王子尚是個狂人,他曾在世家文會上大發(fā)厥詞,宣稱自己要找個文武雙全、美貌無雙的夫人,自己則可以去練女紅、家務(wù),以后女主外,男主內(nèi),他就安安心心待在內(nèi)宅里做一個賢夫良父。
大庭廣眾說出這樣一番驚世駭俗的話,可想而知當(dāng)時他父親的臉色,簡直恨不得將他按回娘胎里回爐重造。
文會散場之后,王子尚當(dāng)即拍拍屁股走人,擠到李行儀家的床上睡了一晚,將準備給他處以家法的王父晾到了一旁。
王子尚撩了撩臉頰邊的頭發(fā),笑瞇瞇道:“我努力保持自己俊美,不就是為了當(dāng)好阿軟家里的美夫郎嘛,近來我正準備找人學(xué)學(xué)女紅,哎,你妹妹女紅怎么樣?教教我唄?等我嫁了,我請你到我和阿軟的府上玩。”
李行儀冷笑一聲,道:“免了吧,我可沒有空,我妹妹也沒空。”
“好兄弟……”王子尚放軟了聲音,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打了個圈兒。
李行儀被嚇得打了個哆嗦,他一抬腿,用膝蓋撞了一下他的屁股,怒道:“這時候想起我是好兄弟啦?當(dāng)初賣我的時候怎么不想著?”
王子尚“嘿嘿嘿”笑得格外諂媚,但這人生的實在太好,即便擺出這么猥瑣的表情也無損他灼艷明麗。
李行儀拍了拍手臂,又甩了甩手,道:“你看我甩掉的這一地雞皮疙瘩,都是你造成的,我說,你以后可正常些吧,我娘前些日子還擔(dān)憂我是不是跟你有什么那個那個的關(guān)系。”
“嗯?那個?”
李行儀白了他一眼,一巴掌將他湊過來的臉摑了出去。
王子尚哈哈大笑,大大咧咧道:“我這朵嬌花可是要給阿軟糟蹋的,你就別想入非非了。”
“咳!”李珪狠狠地咳嗽一聲,王子尚的笑聲頓時卡在了喉嚨里,李行儀追打他的動作也僵住了。
李珪拉長了臉,眼角上的三道傷痕也顯得有幾分冷厲,他狠狠道:“你們這一個兩個圣賢書都學(xué)到了哪里?怎么能隨便敗壞阿軟的閨譽!”
王子尚與李行儀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一模一樣的神情。
——也不知道幾天前是誰非要娶阿軟的。
正在這時,葉青微的目光投向了這里,就好像剛剛幾人的對話,她全都聽進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