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則一陣風似的席卷而過,陰生心里如釋重負。
海棠變回少女的樣子,頭發(fā)挽作靈蛇髻,加上一身隨風而動的血色紗衣,更加飄逸靈動,陰生朝她一笑。
“陰生大哥,你還要把陰陽眼關(guān)了嗎?”
他笑而不語,作沉思狀,看著遠方,繼續(xù)往前走,良久,“海棠,教我海棠劍訣吧。”
海棠心里一動,便知道陰生或許已經(jīng)不再糾結(jié)關(guān)不關(guān)陰陽眼了,而是如何去避免陰陽眼帶來的麻煩,只有修行。
于是,她跳著向前,笑著說道:“好!”
陰生確實如海棠所想,他不想坐以待命,而是主動尋求生命的意義。
既然這陰陽眼選擇了他,那就勇敢面對吧,他不會再選擇退縮,跑和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想到此,陰生加快腳步,跟上海棠。
此時,太陽已棲在太陽山腳下,紅色的晚霞籠罩在山上,格外奪目。
陰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路邊的太**波光粼粼,陰生和海棠的身影映照在水里,異常動人。
陰生蹲下身來,用手掬了一捧水送到嘴邊,呷了一口,只覺格外清甜。
海棠見狀也停下來,用手撥動幾下,水面立即蕩漾開來,幾層漣漪搖搖晃晃地朝彼岸蕩去,她歡快地笑了出來。
“陰生大哥,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海棠邊說邊用手撫弄那水。
“明天可以嗎?”
“可以,我?guī)闳€好地方,那里最適合練劍。”
二人又戲了一回水,便一前一后相伴回到了陰生的茅草屋。
第二天,陰生起得很早,活動了幾下筋骨,吃了幾口飯,便和海棠一起出了門。
他們走了很久,日頭上了三竿,他們才走到那地方,雖然很累,但是那個地方確實很美,是山外的一片野花田,一眼望去,像是雪海。
“真美啊!這是荼蘼花吧,我好像在哪見過。”陰生隱約覺得見過此番景象,但是想不起來。
“是啊,我經(jīng)常來這里玩,當然是以前了。我叫它荼蘼游園。”海棠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
兩人打趣了一回,便開始了修習。
“凡事都講個起承轉(zhuǎn)合,這海棠劍訣也是,一起是練氣,而承則生威,三轉(zhuǎn)便活,后合則完滿。”海棠像個師傅的模樣,教陰生每一個動作,陰生便跟著海棠的一字一句參悟起來。
“屏氣凝神,此為禪定。氣也。”陰生坐在荼蘼花海之間,屏氣凝神,心無旁騖,“陰生大哥,你是否感覺到四周的氣息,自然之氣?”
“好像有。”陰生紋絲不動地坐在那里,雙手放在盤坐的雙腿上,隱隱覺得四周的能量在他身邊躥動。
“好,睜開眼睛,看一看周圍。”
陰生睜開眼,沒有發(fā)現(xiàn)四周有什么變化,只是隱約覺得心里明亮了許多。
“拿起劍,”海棠說完變成了劍身,“揮一揮。”
陰生朝四周一揮,似乎有劍氣出來,心里有些興奮,便又想揮,結(jié)果海棠變回人形,站在了他眼前。
“扎馬步,雙手交叉舉至頭頂。此為基本。”陰生扎了一個馬步,把雙手交叉舉到頭頂。
半晌,海棠才開口說話,“把手放下,握拳,右手打出,左手緊隨其后。”
陰生照做,似乎拳頭里有了威力,但是他不敢確定。
海棠這時又變成一把劍,示意陰生握在手里,陰生又從劍鞘里拔出劍來,向前一揮,一道紅光立刻向那荼蘼花掃去,陰生驚得張大嘴巴,怎么會這么神奇?
“好了,陰生大哥,學(xué)了前面兩個,后兩個只要多加練習即可隨心所欲,不管你如何變換招式,這兩步都是根本。”海棠一身武生裝束,站在陰生身后。
陰生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一個俊俏的男人,心中微微一蕩,更覺她美麗動人。
正當陰生開口之時,二人忽然聽到一陣掌聲,從那花叢中傳來。
“誰?”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從花海里走出來,站定,眼眸稍抬,看向陰生。
“這位姑娘是?”陰生看到那女子正看向他,便開口問道。
女子頷首一笑,瞬間荼蘼花海飄搖了起來,白色的花瓣飛向天際,看得陰生心旌蕩漾,越發(fā)感嘆這女子的美麗,比海棠更勝幾分,她那一笑讓這世間的花都遜色了起來。
“白荼蘼。”白荼蘼輕啟朱唇,輕輕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眼眸里溢出光來。
陰生癡了,傻傻笑起來,海棠看到陰生這般模樣,微嗔道:“陰生大哥,你怎么了?”
陰生回過神來,笑著搖搖頭,“沒事,”又看那白荼蘼一眼,只覺越看越美,怪道這世間會有花,原來專為女子而生,“在****生,請白姑娘指教。”
“喂,你這個男人,真是奇怪,沒發(fā)現(xiàn)打擾別人睡覺了嗎?”白荼蘼大喝一聲,嚇到了陰生。
白荼蘼大步流星地走到陰生面前,在他身上打了一錘,陰生覺得很奇怪,明明剛才還是溫婉魅人,怎么突然這般伶俐豪氣?
“哦,對不起,打擾姑娘了,在下這就走!”陰生手里拿劍,轉(zhuǎn)身要走,被白荼蘼抓住。
“站住!”白荼蘼呵斥了一聲,陰生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