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破敗的房屋中傳來一個婦女關(guān)切的聲音,“小羽,還疼嗎?”婦人心疼的摸了自己的孩子,道,“叫你小心點,不怎么?”
這婦人姓楊,閨名單字一個茹字,夫家姓白,叫白封,可惜在已經(jīng)死了幾年了,留下了一對孤兒寡母相依為命,楊茹是這里大戶韓家的乳娘。這十年自從薛義登基之后。天下反叛四起,兵荒馬亂,朝廷依然在不斷的鎮(zhèn)壓者各路的反對勢力,年年苛捐雜稅不斷,百姓怨聲載道,但是由于年景漸漸的好起來了,大規(guī)模的逃荒不再出現(xiàn),政局在薛義的鐵腕鎮(zhèn)壓下逐漸的穩(wěn)定下來,但是薛義畢竟是武官出生,俗話說奪天下易守天下難,加上各地軍閥均擁兵自重,不受薛義節(jié)制,薛義雖然掌握著大周國最精銳的龍驤軍,但是并沒有實行真正意義上的中央集權(quán),年年不斷的大顯舊臣的叛亂已經(jīng)讓他忙的頭昏眼脹了。這個建國不到十年的新生政權(quán)已經(jīng)走到了風雨飄搖的境地。
當然這一切都與呆在韓家的楊茹和他的兒子白羽無關(guān)。
他們唯一在乎的是,今天老爺會不會忽然腸胃不好或者胃口不好,他們便可以多吃一點韓家的殘羹剩飯,若是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吃上一小片肉絲。
楊茹之所以能夠一直能呆在韓家,這還得感謝韓老爺?shù)男埏L不倒,一直梨花壓海棠,每晚夜戰(zhàn)八方,居然讓他整出了二子三女,這不,剛剛出生的小少爺韓鋒正躺在楊茹的懷里,楊茹母女老實,加上到底住慣了,韓家也用順了,所以也就一直沒有趕她走,這乳娘一做便是七年。
楊家的柴房破敗,但是卻因為楊茹的收拾,屋中也到顯得干凈整潔,白羽躺在床上,楊茹心疼的揉著他的后背,關(guān)切地道:“還疼嗎?”
白羽呻吟了一聲道:“娘,真的不是我先出手的,都怪韓邦那小子,我原本已經(jīng)將那塊草地讓給他的牛了,結(jié)果,他還是要打我,娘,我不疼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最乖了。”楊茹嘆了口氣,說一千到一萬,他們到底只是韓府的下人,以前有些什么,自己為了白羽也就忍下了,但是隨著白羽漸漸長大,韓家的一些小孩便開始將他變成欺負的對象,偏生白羽性格倔強,十分好強,上次還差點和韓家二少爺韓邦打起來了,結(jié)果幸好自己前去,將白羽叫了回來,這次肯定是韓邦懷恨在心了,前來尋事滋絆。這樣下去怎么是好啊,自己倒是沒有什么,可是白羽才七歲啊。
楊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羽,白羽雖然年紀小,但是卻長的比常人高出半頭,一雙眼睛長的長而有神,雖然現(xiàn)在被韓邦打的鼻青臉腫,但是卻依然看出他挺拔的鼻梁和寬闊的額角,有點靈動俊秀的味道。
這個時候,忽然門外一陣騷動,傳來急聲急促的狗叫,楊茹臉色一變,屋外已經(jīng)有一個孩童的聲音在外面高聲叫道:“白羽,你這個臭小子給大爺滾出來,滾出來。”
楊茹臉色一變,韓邦是喝自己的奶長大的,她怎么可能分辨不出他的聲音,聽韓邦語氣中來意不善,知道肯定他們是找白羽的麻煩的,連忙迎了出去,只見三四個小子在自己的屋外一字排開,領(lǐng)頭的正是韓邦少爺,手中牽著一條巨大的狗,幾乎和韓邦的身子一般大小
,韓邦牽著狗正得意洋洋地看著屋里面的白羽,挑釁的意味十分的明顯。
楊茹何時見過這么大的狗,頓時臉色一下嚇得發(fā)抖,連陪笑道:“少爺,這里使我們下人住的地方,你看是不是……”
韓邦顯然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屋子里面透出來的腐敗霉爛的味道,讓他直皺眉頭,但是卻依然高聲叫道:“白羽,你這個小王八,是男人的就給老子滾出來。”叫完,手上的狗示威似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