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還是沉默著轉身離開了,那個背影要多決絕就有多冰冷。
之后的兩天,宋承桓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過。
我向值班的護士借了手機打電話給蘇北,短短的一段時間內(nèi)發(fā)生了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似乎還以為我依然是那個背著房貸清貧且幸福的主婦林默然。
“喂,大小姐有什么吩咐”聽到這個聲音,我莫名的差點掉出眼淚來。
我抽了抽鼻子,說:“蘇北,你來趟醫(yī)院,帶一套干凈的衣服。”
“我靠你怎么了宋承桓呢”
聽到那個名字,我的鼻子又是一酸,匆匆把醫(yī)院地址和病房號告訴她,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蘇北便風風火火出現(xiàn)在病房。聽我大概講了前因后果,她氣得花容失色,騰得一下站起身說是要去取他的狗命。
我低頭看了看蘇北像是兇器一樣的十二厘米高跟鞋,絲毫不懷疑她的執(zhí)行能力,趕忙扯住她的衣角,說:“算了,算賬的日子還多的是,你先去幫我把出院手續(xù)辦了。”
她俯身一只手撐在病床上,仔細打量了我?guī)籽郏皣K嘖嘖”輕輕搖了搖頭感嘆:“這宋承桓真不是人吶,出軌了還能跟你這么激烈,心還真不是一般大。”
我忽然意識到她說的什么,只覺得臉頰一熱,趕忙伸手扯了扯病號服蓋住胸前的印記。
有關紀南封的事情,我并沒有告訴她。她看著我,輕聲嘆了口氣,起身說:“我去辦手續(xù),你換好衣服等我哦。”
除了兩三處比較深的傷口之外,其余幾處已經(jīng)結了痂,但是行動的時候,那種真切的疼痛還是會瞬間蔓延至全身,讓人頭皮發(fā)麻。
我慢吞吞換好衣服出了病房,看到蘇北正靠在走廊的窗邊抽煙,煙霧繚繞包裹著她那張精致的臉,顯得十分不真實。
曾經(jīng)宋承桓多次跟我強調(diào),不要跟蘇北這樣的女人來往,會帶壞我,可是現(xiàn)在,我躺在醫(yī)院里,唯一在我身邊的人,卻是她,還真是諷刺。
我大步走過去奪過她指間燃了一半的煙在窗臺上擰滅,埋怨道:“人家這可是醫(yī)院,你就不怕護士翻著白眼上來懟你么”
蘇北任我把煙頭擰滅,笑得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活像是個修煉多年幻化成人形的妖精,說:“嘿,論翻白眼哪個女人能比得過我”
沒錯,蘇北就是個妖精,以至于我時常擔心她走著走著,就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