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言沒有做過的事陸煙自然不會擔(dān)心,她只是想到莊言的過往,很心疼他。
“我現(xiàn)在有點好奇的是,夏青山是從哪聽到這個消息的。”
陸煙問:“會不會是莊重明告訴他的?”
“他不敢。”
他都已經(jīng)和莊重明挑明了,他心虛不可能說出來。
這件事只可能從唐靜那里傳出,但別墅里的人都簽了保密協(xié)議,唐靜再瘋也不可能給夏青山打電話告訴他,那唯一會傳出去的人。
莊言一下子就有了眉目——顧前。
看來最近唐靜的瘋病又加深了,越發(fā)分不清是誰殺了人。
夏青山但凡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他要是真能受這件事的威脅,莊重明早就用了,怎么可能會等他來。
“夏青山說我殺死了自己的妹妹,這話你信嗎?”莊言問這話的時候有些忐忑。
“我不信。”
“你想知道我的過去嗎?”
“你想說我就聽,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陸煙尊重莊言的決定,實話說,她對他的過去并不好奇,她在意的只有現(xiàn)在的他。
再多的流言蜚語也抵不過他在她心里的位置。
莊言還是告訴了陸煙,他表情平靜,像是講述別人的故事。
“他們說是我殺死了妹妹,因為嫉妒,我把她從二樓陽臺上扔了下去,他們恨我,于是毆打我,辱罵我,咒我生不如死,她要我償命,卻不讓我死,她說,像我這樣的殺人兇手不配被愛。”
陸煙似乎看到了,年幼的莊言茫然無措的縮在角落里,被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要把自己藏起來,可還是被人拽了出來。
他被脫光衣服暴露在太陽底下,忍受饑餓寒冷。
五歲的他還太小,不明白為什么父母忽然不愛他了。
十九歲的他被接回莊家等來的不是家庭溫暖,而是牢房,不,那是比牢房還要冰冷的存在。
他就像被推上邢臺的死囚犯,周圍滿是槍孔。
他的人生如此的絕望。
陸煙的心更疼了,她忽然起身抱住莊言,把他抱在懷里,拍拍他的背,揉揉他的腦袋,試圖通過他去擁抱五歲的莊言。
莊言的身體從僵硬到慢慢適應(yīng),他聽著陸煙的心跳,情緒從來沒有過的安穩(wěn)。
陸煙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莊言,如果慘案發(fā)生的時候我在現(xiàn)場,我會像這樣馬上抱住你,然后捂住你的眼睛和耳朵,把你快速帶離那個血腥的地方,我會讓你好好活下去,會加倍的去愛你,那些令你害怕恐懼的事我會替你抹除讓你開心健康的成長,阿言……這才是真正愛你的人會為你做的事,所以他們不配做你的父母,真正該死的人是他們!他們才是殺死你妹妹真正的兇手。”
一個真正在乎孩子的父母,不可能會這么對孩子,陸煙很聰明,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事情不對的地方。
五歲的孩子應(yīng)該由大人照看,意外發(fā)生,第一責(zé)任人必定是負責(zé)照看孩子的人,也就是唐靜。
所以,不是哥哥殺死了妹妹,是母親殺死了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