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源市第二人民醫(yī)院內(nèi)科主任室里,嚴宏昌聽著徐主任的匯報,他臉肌肉抽動著,簡直不可思議。.
“老徐,你和我實話實說,這孩子他一點事都沒有嗎?內(nèi)臟,骨胳,全身下一點傷都沒有?你確定他沒有任何問題?”
嚴宏昌和內(nèi)科徐主任是高時代的同學,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徐主任說道:“從科學角度來講,的確如此,但也不排除其它可能,意外的病例也有。
如去年,一名年男子被車撞傷,住院觀察兩天后,沒有任何問題。
醫(yī)生建議住院觀察一周,他不聽醫(yī)生勸阻出院,可是在出院后,忽然內(nèi)臟出血,這是因為撞傷之后,他內(nèi)臟血管有損傷,但是并沒有達到臨界點,檢查的時候完好無損,但是在出院后,由于外因誘導(dǎo),受損的血管承受不住,突然出血,這樣的病例也是有的,所以我建議病人住院觀察一周!”
嚴宏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是不幸的萬幸,羅力從那么高的樓層摔下來竟然毫發(fā)無傷,這簡直是跡,如果真的出現(xiàn)傷亡,市一的聲譽可毀了,他們這屆領(lǐng)導(dǎo)班子沒有一個人能夠逃避責任。
這小子的命是真大啊,嚴宏昌感慨萬分,離開主任室,他代表學校方面直接去了病房。
老校長佟國忠心臟一時承受不住,被羅力嚇得心臟病犯了,已經(jīng)回家休息。書記喬振梁被羅力氣得心臟病發(fā)作,也住院了,當然,喬振梁是不可能再追究羅力的責任,說出去太丟人了!
校工會主席唐震恨不得躲起來,若不是他當時阻攔,羅力也未必摔下樓去,教導(dǎo)主任王洪寬更是直接被這小子打進醫(yī)院,后勤主任離不開,能出面處理這件事情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嚴宏昌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整個學校領(lǐng)導(dǎo)層竟被這個小子擾得人仰馬翻,這在市一高建校史也是史無前例的。
想起羅力在校長辦公室里與領(lǐng)導(dǎo)班子成員那一番唇槍舌戰(zhàn),嚴宏昌忍不住想笑,妖孽啊,這小子是特娘的一個妖孽,他怎么這么能講,雖然是強詞奪理,顛倒是非,但是這份心智,這份能力,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他教過很多學生了,但是像羅力這樣的學生他還是第一次碰到,什么樣的家庭才能教育出這樣的孩子呢?
嚴宏昌從許盈那里了解到,羅力家庭條件一般,家住豐源市郊區(qū)的農(nóng)村,父母都是農(nóng)民,羅力的母親他在醫(yī)院見過了,一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村婦女,沒有什么化,一老本實,家里三個孩子,羅力身下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家庭負擔很重。
羅力的父親從他出事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出現(xiàn),嚴宏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樣的家庭是怎么教育出這樣的孩子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病房內(nèi),羅力躺在雪白的病床正在接受母親的責問。
“你怎么這么淘氣,怎么不聽老師的話呢,你怎么對得起我,你那個爹沒有個正形,你怎么可以學他,你知不知道娘供你學付出了多少,你不能讓我省心嗎?”
趙梅說一句哭一聲,一把鼻涕一把淚,羅力哪里還躺得住。
前世今生能降伏了他的只有母親趙梅,他家里三兄妹,他是長兄,父親是一個爛賭鬼,不務(wù)正業(yè),他從高到大學全是母親做工務(wù)農(nóng)供養(yǎng)他。
大學畢業(yè)后,他一邊照顧弟妹,一邊維持自己的生活,弟妹成家后,他在城市買了一處蝸居,把母親接去想讓她享清福,可是老太太怎么都不在他那里住,在農(nóng)村生活了一輩子,根本不習慣城市的生活,回到老家和三妹兩口子一起生活。
羅力老大不小了還不結(jié)婚,母親每次電話里最多的是嘮叨他快點結(jié)婚,老人家抱孫心切。
可惜的是,老太太在他三十六歲那年突發(fā)心臟病離世,到死也沒有抱到親孫子,這是羅力心的死結(jié),再次重生,見到母親,每一個嘮叨都是那么親切。
“娘,您放心吧,我會好好讀書,將來給您娶一堆兒媳婦,生一大堆孫子,您天天帶孫子!”
趙梅破涕為笑:“你個死孩子,都要急死我了,你還說笑,我讓你好好讀書,娶什么一大堆的媳婦,你養(yǎng)得過來嗎?”
羅力抱著母親的胳膊道:“娘,你兒子這么帥,不娶一大堆媳婦豈不是浪費材料了,您放心吧,您兒子將來一定考一所好大學,將來把您接到城里享清福!”
“行拉,別吹了,你好好的行,以后不許再和同學打架,淘什么氣!還疼嗎?”
趙梅扶摸著羅力的額頭,有些心痛。
羅力之前與許盈說過,不讓她告訴母親他是從樓掉下來的,他怕母親擔心,因為額頭的傷,所以講好了是和同學打了一架,受了點小傷。
許盈開始不同意,但是拗不過羅力軟磨硬泡,這才同意下來。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件,不可能不驚動家長,許盈是打算找個機會再把事情和羅力的家長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