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仰著頭,依稀看到顧逸臉上的哀莫。
“顧逸……”
聽著懷中人頗帶憐憫的聲音,顧逸眼中彌上一絲晦澀,冷笑一聲,伸手掩住了她的紅唇,低沉醇厚的聲音將她最后一絲的念想抹殺。
“你還是為你以后的生活感到憐憫吧,我保證,你只會一日比一日更加痛苦。”
“你……”
林菀心臟一緊,有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
透過透明玻璃窗,看著在床上剛打過鎮(zhèn)定劑安靜下來的林夏,林菀眼眶被濡濕,緊緊的盯著被子下那有些單薄的身體,心臟被撕扯著疼痛。
“林夏現(xiàn)在的身體還算可以,只是腎臟有些衰竭,可能需要長時間的治療。”那醫(yī)生回過頭,直接忽視了林菀,小心謹慎的對顧逸匯報著病情。
“嗯。”顧逸沉著眸子,一旁的紀然識趣的連忙上前接過醫(yī)生開的藥房。
“現(xiàn)在,調(diào)理為主,病人現(xiàn)在的情況不適合直接送到醫(yī)院去。”
那醫(yī)生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顧逸跟林菀之間有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紀然猶豫一下,上前詢問道:“林夏的病情……要不要。”
顧逸本就被這件事弄得心煩,紀然還不識趣的湊上前頂雷,自然被訓(xùn)斥一番。
“沒長腦子么?這種事也需要跟我請示?”
紀然無語凝噎,連忙點頭退下。
若不是見顧逸恨不得將這個林菀拴在褲腰上,紀然又怎會萬分小心的對待她的事情呢,這樣的小事,便直接隨手處理好了。
看著林菀削瘦卻挺的筆直的腰身,顧逸略微思索一下,沉著聲音,對紀然說:“先別走,留在這里。”
紀然簡直受寵若驚,連忙站在顧逸的身后,卻在看到他嘴角不懷好意的微笑時,心提了起來。
每次顧逸露出這樣的表情時,就是要算計人了。
走到林菀旁邊,見她神色十分痛苦,一只手蜷成拳頭放在嘴邊,不斷的咳嗽著,一張小臉憋的通紅。
顧逸沉默,良久,才開口諷刺道:“離開我之后,你的身體倒是變得病態(tài)起來。”
看到林菀痛苦的樣子,顧逸嘴上雖然萃了毒,一只手卻輕車熟路的覆在她光滑飽滿的額頭上,蹙起劍眉,直接將林菀打橫抱起,扔到高級病房的床上。
很快,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進屋看到顧逸,兢兢業(yè)業(yè)的拿著聽診器就湊了過去。
“不是我。”顧逸緊蹙著濃眉,對這個醫(yī)生弱智的行為覺得十分不悅。
醫(yī)生這才發(fā)現(xiàn)床上躺著一個臉燒的通紅的女人,連忙走了過去,嚴謹認真的樣子到十分盡職盡責。
“低血糖加上最近過于操勞壓力太大引起的發(fā)燒。”
醫(yī)生跟顧逸交代完病情,欲言又止的看了顧逸一眼,走了出去。
“有什么話,就說。”
“若是病情持續(xù)這樣,恐怕會燒壞身體。”
醫(yī)生被顧逸陰冷的聲音嚇了一跳,說完之后便頭也不回的逃也似的出去了。
顧逸站在病床邊,看著燒的有些迷糊的林菀,心里有些復(fù)雜。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生了天花,只有林菀不怕感染日日陪在他身邊,生活瑣事親力親為,整日整夜跟他聊著天。
想到這里,顧逸眸子微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