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為什么把方晚晴的信發(fā)了出去?”
二樓的一個房間,魯娜抱著胳膊,大聲質問。
“我每天那么忙,哪有時間管這種事,交代管家去辦,誰知道他把全部信件都發(fā)了出去。”
原來十年前,在畢業(yè)前夕所有同學都寫了一封給十年后自己的信,寫好了信封,統(tǒng)一交給尹仲良保管,事情是在方晚晴失蹤前,她當年自然也寫了給十年后自己的信。
“反正我是不信那女人就是方晚晴。”
魯娜冷笑。
“的確不是,手的感覺不對。”
尹仲良想到方才握手,他記得那晚,方晚晴肉肉的小手摟著自己的脖頸,她以為是一場春夢,那時她的手是細嫩柔軟的,而現(xiàn)在,這個方晚晴的手雖然纖細,可卻很有力道,和十年前迥然不同。
“哈,你還記得當年的銷魂滋味?嗯,到底是第一次嘛。”魯娜滿臉嘲諷。
可是她忘記了,現(xiàn)在的尹仲良可不是十年前的土財主兒子,他只是淡淡地瞟了魯娜一眼:“不錯,我現(xiàn)在還記得,我對不起方晚晴,如果她是真的我會盡最大努力彌補當年的過失,可惜,我也認為她不是真的,一定是真正的方晚晴派她來的。”
魯娜有些吃驚:“你已經知道了,那為什么……”
尹仲良笑了:“人家來演戲,我當然要搭好臺子,盡地主之誼。我是欠方晚晴的,但不欠這個女人,我要看看這個女人能搞什么花頭。”
魯娜點點頭:“這樣也對,索性叫她就在我們身邊,在明處,這樣才能看到清楚。”
她忽然又一笑,輕輕勾著尹仲良的脖子,手在他長衫扣子上畫著圈:“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尹仲良嘆口氣:“你啊,你啊,這才分開幾天,你就忍不住了?”說著一把抱起了魯娜,扔到床上,伸手去解魯娜洋裝的扣子,卻被她胸針扎了一下,有血珠從指尖滲出。
尹仲良惡狠狠地道:“好啊,你要吃人,你戴的首飾也吃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魯娜不住嬌笑這,在床上扭動著身體。
尹仲良忽然低笑:“也不知你家先生,現(xiàn)在是不是孤枕難眠。”
魯娜自己解著扣子,瞪了他一眼:“真是煞風景,這種時候提他做什么。晦氣的來。”
魯娜中學畢業(yè)沒有讀大學,嫁給了一個銀行家的兒子;過了幾年好生活,還生了一雙兒女。但誰想到軍閥大戰(zhàn),這個大帥那個將軍的斗來斗去,銀行家覺得是發(fā)財?shù)臋C會,便背地跟著英國人倒騰軍火,不小心得罪了某個大帥,幾乎家破人亡,魯娜的生活也天上地下,一下子從少奶奶變成每天躲避債主的怨婦。
而就在此時,中學同學尹仲良大學畢業(yè)后娶了一個富家女,混的風生水起,也不知是從哪里知道魯娜的近況,接下來便是水到渠成的故事。
錢財就是潘金蓮碰掉的那根竹竿,尹仲良為了年輕時遙不可及的夢,魯娜則是純粹的虛榮。
尹仲良故意用劃破的手指按在魯娜的洋裝上,魯娜尖叫:“天殺的,這是新買的,才穿上的,哪經得起你這般糟蹋。”
“左右被倒上了茶水,這衣服也沒法穿了,再說一件衣服罷了,別說糟蹋它,我可是連你也可以隨便糟蹋的。”
尹仲良呵呵笑著,繼續(xù)上下其手。
很快室內喘息聲響起,床開始有節(jié)奏地搖動起來。
妻子如衣服,別人的妻子就是借來的衣服,貪心的占有蹂躪,只為了當年內心深處壓抑的欲望,若是不小心扯破了,換一件便是。
外面?zhèn)鱽韾瀽灥?
雷聲,很快,黃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方晚晴站在窗口,看著外面日漸模糊的雨霧出神。
這時門無聲的開了,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氈帽壓得低低的,正是同尹仲良一起扶孟卓回房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