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圍沒有了可以掩護的物體,加上到處是燒焦了一踩就響的木頭,為了不引起敵人的注意,爺孫倆走得很慢,而對方似乎也并沒有急于要老夏的命,或說或笑,竟沒有注意到有人已經(jīng)慢慢靠近了。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站著一個人,個個黑衣勁服,個頭高矮不一,手里的兵器也不同,兩人持劍,一人拿刀,還有一個則是赤手空拳。看四人的站位,姿勢以及所散發(fā)的氣勢,皆非一般泛泛之輩,絕不是全郎那些人可比。
老徐先前還在郁悶,怎么小黃村來了這么多人都不知道,現(xiàn)在便也釋然了,如此高手,恐怕兩三個自己也絕非其敵,也就怪不得自己沒發(fā)覺了。
徐小虎的注意力則全在場中的師父身上,老夏的背依舊挺直,他的臉依然冷漠,他的手仍舊鎮(zhèn)定,雖然失去了雙腿雙眼,但他的形象不比周圍的四個人矮,反而還要高大許多。
這便是一位高手該有的氣勢。
老夏的身旁的圓圓則有點慘了,它的右后腿鮮血淋淋,應該是被暗器擊中,雖然還能站立在老夏身旁,卻已是屬于苦苦支撐的狀態(tài)了。
四人應該是忌憚老夏的手中的棗核,所以并不急于進攻,而是在一旁說說笑笑,想分散老夏的注意力,伺機而動。
老徐低聲說道:“你看到他們的站位沒有”
徐小虎點點頭。
“昨天老夏有對我說,他的棗核雖不敢說天下第一暗器,但擊中兩丈之內(nèi)的目標還是有十分把握的。”
徐小虎馬上明白了,這四人站立位置都離老夏有三丈之遠,恐怕這都是以先前他看到的那三條尸體換來的血淋淋的教訓,黑衣人能避敵之重,使自己處于安全的范圍,也說明這四人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高手。
雙方處于一種很微妙的局面,外圍四人處于攻勢卻忌憚老夏手中的棗核而遲遲不敢有所行動,而老夏雖然手中暗器天下無雙卻受制于雙腳雙目已廢,甚至連唯一的“坐騎”圓圓也受傷了,只能困守一隅。
但總體上來看,老夏已經(jīng)處于下風,畢竟他已經(jīng)處于無法動彈的地步,甚至連突圍的機會都沒有,而外圍的四人無論是機動性還是靈活性都遠遠強于老夏。
四個黑衣人相比老夏,無疑于螳螂和蟬。
赤手空拳的那位黑衣人道:“前輩,事已至此,你若是肯乖乖自盡,我們倒還是可以考慮給您留個全尸。”
提刀的黑衣人笑道:“四弟,你這就不厚道了,老前輩都已經(jīng)少兩條腿兩只眼了,還怎么留個全尸啊”
其中一拿劍的黑衣人接道:“剛才不是死了幾個,從他們身上卸一點過來就可以了。”
如此惡心狠毒之事,在四個黑衣人嘴里卻如同天大的樂事一般,有說有笑。
老夏并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伸手摸了摸圓圓的背部,圓圓因為腿傷而呻吟不止,受到了老夏的安撫,它全身繃緊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來,“嗚咽”一聲,慢慢伏下身來,安靜地接受主人的輕撫。
老夏撕下衣服的一角,細心得給圓圓包扎起傷口來,只是他如此旁若無人的淡定行為,倒讓原本還處于上風的四個黑衣人不淡定了。
雖然他們處于上風不錯,但誰知道眼前這個古怪的老頭會不會有什么奇招還沒使出來
尤其老夏剛才露的那一手神乎其技的暗器,四人也自持各自的指力可以以棗核傷人,但若是在雙眼看不見且處于倉促之中,依然可以冷靜地擊殺實力稍遜自己的另外三人,他們絕對辦不到,即使加上下半生的修行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