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眼下,袁修月自然明白,方才汀蘭為何會(huì)說皇上一定會(huì)來!
想來,該是她差人去請了太后!
這丫頭……皇上不來,她求之不得,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心下無奈一嘆,眸底無喜無憂,袁修月微轉(zhuǎn)過身,眼觀鼻鼻觀心的平靜說道:“今日是臣妾與皇上大婚之日,依照祖制皇上自當(dāng)于臣妾宮中就寢。”
本就僵滯的氣氛,因她的話,瞬息之間又冷了幾分。
凝視著眼前一直臻首低垂的袁修月,離灝凌的神情變幻莫測。
沉寂片刻,他驀地勾起薄而性感的唇,緊擁了下懷里的美人,涼諷出聲道:“你說的沒錯(cuò),依照祖制朕今夜確實(shí)應(yīng)該宿在鳳鸞宮,不過……這祖制上只約束朕于此處就寢,可沒說過一定要誰來侍寢!”
若說,直到方才,袁修月的心境,都如止水一般。
那么此刻,聽了離灝凌的話,她的心底,即便再如何不在乎,都會(huì)覺得有一陣陣刺痛襲來!
宮中等階,向來嚴(yán)苛。
但凡妃嬪侍寢,皆都召幸于皇上所居的寢宮夜溪宮中,亦或是各自寢宮。
是以,從古至今,皇后寢宮的鸞榻,只能有皇后這唯一女子可宿。
但此刻,他卻要在這里臨幸別的女人么?!
即便坐上后位,并非袁修月所想,她也不想爭些什么,但這樣的羞辱,對她而言,無疑是不可承受的!
念及此,她深吸口氣,第一次揚(yáng)起頭來,面向從進(jìn)門至今,一直都高高在上,對她不屑一顧的離灝凌:“皇上此舉,是想讓臣妾成為全天下的笑柄么?皇上若嫌棄臣妾,大可現(xiàn)下就廢了臣妾,臣妾自不會(huì)有半句怨言……”
袁修月的話,未及說完,便因窺見龍顏,悉數(shù)哽在喉間。
是他?!
明眸之中,驚訝之色乍現(xiàn),她小嘴微噏,怔怔的凝視著貴妃榻上的離灝凌,久久不能成言。
“話說的輕巧,若是說廢就能廢,朕又何必立你為后?!”冷冷嗤笑出聲,離灝凌松開懷中佳人,淡淡的掃了眼怔愣在旁袁修月一眼后,他深邃溫潤的眸子,不禁倏然瞇起:“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