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到劉勇財這個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真是給我嚇夠嗆。
這也不能全怨我膽小,畢竟劉勇財?shù)拿曉?
那擺著呢,他可是我們甕河村近十年出了名的大地賴子!
往屆選舉,人家是各種連莊,他這個村治保主任的位置一直是坐得穩(wěn)穩(wěn)當當。
因為甕河村的村民就沒有他媽敢不選他的,而他本人也是在十里八村橫膀子逛的主,說句大話,在鎮(zhèn)上提他名興許都好使,因為多少都給他點面子。
至于人家為啥能混這么牛逼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清楚的知道,至少我在劉勇財?shù)拿媲澳墙^逼是一只小螞蟻一樣的存在,人家想拾掇我那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
看見我的表情有些驚愕,她噓著動靜問道:“咋了,你怕啦?”
“怕雞毛昂!”本來我這人就好面,這點算是隨了我爹了,尤其是當著女人的面更是不能認慫,為了表現(xiàn)出我絲毫不懼的樣子,我追問道:“你給我說說,他咋欺負你的!”
可能是我裝得太到位了,讓李曉燕放心了不少,緩緩說出了她的遭遇:“我家三妹,今年上初中了,可是你知道我家三妹是超生沒有落上戶口......”
說著話她把衣服的扣子系上,倆手抱著腿調(diào)整了下姿勢才繼續(xù)說道:“鎮(zhèn)上的初中卡得賊嚴,沒戶口就不讓我三妹去上學。那陣子咱村還沒婦女主任呢,村里上戶口的事兒都歸劉勇財管著。”
“實在是沒招了我就求到他了,畢竟我三妹腦瓜聰明,說啥也得讓她上上學。”
“就這么的,劉勇財把我給欺負了,咱講話了你欺負也就欺負了唄,回過頭來還不辦事兒,我妹的戶口到現(xiàn)在也沒給落上。”
說到這,李曉燕鼻尖一酸,我能看出來她是受了挺大的委屈。
接下來她說話的動靜也有點兒抽搐了:“你不知道,我頭兩天上他家去催去了,結(jié)果.......結(jié)果他還要欺負我,我沒干,他直接抽了我倆嘴巴子........”
說著說著,李曉燕的眼淚嘩一下子就出來,看得我心里這個不是滋味兒啊!
我一邊用手摸她后背,一邊問她:“那資料你報給劉勇財了么,要是沒報給他,你明天拿資料上村委會找我,這事兒我給你辦嘍!”
“唉!”李曉霞聽我這么一說長嘆了一口,倆眉毛擰到了一塊:“就是因為材料已經(jīng)報給他了,我現(xiàn)在拿不回來,要不.......要不我也不能麻煩你呀!”
她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劉勇財那逼只準是扣著人家材料不放。
其實在農(nóng)村落個戶口有時候比城里都麻煩,而且李曉燕把材料再準備一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畢竟孩子出生證明的原件醫(yī)院不可能再給你開一個。
想明白了問題的結(jié)癥所在,我就跟李小燕說:“行,這事兒我給你想想辦法,你在家等我信就行!”
然后她感恩戴德走了,臨離開還給我撂下句話。
“趙主任,你要是能幫我這大忙,以后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
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是啥,但我這頭這一答應整不好就要得罪劉勇財。
晚上回到家我是橫豎睡不著覺,琢磨著這事是不是應該跟莫英知會一聲,畢竟村干部的隊伍里出了劉勇財這么個敗類王八犢子,她作為村支書肯定能幫我一起想想辦法。
就這么的,我也沒瞅是晚上幾點,穿了個大褲衩子趿拉著拖鞋,黑燈瞎火地就奔著村委會的宿舍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