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出于擔(dān)心,而是對僅剩的為人尊嚴(yán)的擁護(hù)。
所以他走過去,站在南宮子衿的面前,看著他,請求他,“子衿,不要說……”
南宮子衿卻冷笑著推開他,對上沐晴疑惑的眼神,“知道嗎,你兒子啊,愛上了我呢。”
充滿無限魅惑的聲音回蕩在清冷的宮殿,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般,安靜得可怕,三人有些粗重的呼吸聲清晰易辨。
蒼瀾朝并不排斥男子相戀,相反地,由于這種感情來之不易,人們都會相互傳頌。盡管如此,但兄弟相戀的卻前所未聞。亂/倫,是會遭到唾棄的。
燭臺毫無豫章地掉落在地,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燭火掙扎著躍了幾下,便與燭油長眠,本就不算光良的殿,此時更是漆黑。即使處在六月,此時卻沒有燥熱,只剩下無盡的寒意從心底漲大。
君似陌閉上眼,在沐晴出口辱罵之前,手指已經(jīng)附上她的脖頸,施壓。
南宮子衿在一旁看著,子弒母,真是好看的戲碼,不過,要是那個女人死了,他復(fù)仇,就沒什么意義了。
于是就在沐晴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南宮子衿一把扯過君似陌,揚(yáng)手,指尖劃過空中的弧度很美,但卻殘酷地落在了君似陌精雕細(xì)琢的臉龐上,也不管那人是否承受得起美麗的負(fù)擔(dān)。
伴隨著巴掌下來的,還有沐晴極大的辱罵聲,“萬人上的賤/人,你缺男人是不是就會死,居然喜歡上自己的哥哥,你還要不要臉……”什么端莊,什么儀態(tài),所有的偽裝,在她如市井小民的行為中都被狠狠地撕破。
臉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然而,君似陌卻無暇顧及這些,他所擔(dān)心的,還是發(fā)生了。雙臂無力地耷拉在身體兩側(cè),纖弱的身子,就像樹上黃葉,仿佛只要輕輕一吹,便會化做塵土。
“知子莫若母,”南宮子衿輕笑,他勾起君似陌的下巴,“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嗎?嗯?”
“子衿……”君似陌壓抑住心底的苦澀,“子衿,你要相信我……”
無視他的眼神,南宮子衿坐在茶幾旁,支著頭,“現(xiàn)在,又有什么戲碼上演呢?”
不等兩人有所回答,南宮子衿又站起來,冷冷地說,“不管你們做什么,接下來的日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我要把你們將傷痛加注在我身上的,一點(diǎn)點(diǎn)地,還給你們!”
說完,他便走了。
沐晴崩潰地倒在地上,君似陌看了她一眼,便加快腳步去追尋南宮子衿的身影。
放不下他,不只是因?yàn)橄矚g,更是,他是唯一的哥哥,唯一一個,對自己溫柔的與自己有著血緣羈絆的人。
既然他要報(bào)復(fù),就讓他報(bào)復(fù)好了,能留在他身邊,足夠了。
不奢望他能原諒他們,如果報(bào)復(fù)能讓他再恢復(fù)當(dāng)初溫柔的樣子,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子衿,子衿……
在心里喚著這個名字,君似陌更是堅(jiān)定了心中的想法。
于是,在后來難熬的日子中,即使被南宮子衿傷得體無完膚,即使遍體鱗傷,可他,卻還是堅(jiān)持著待在他身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