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號,夜里19:30,K2803次列車,13號車廂。
這趟車是從京城始發(fā)到安西,總共歷時22個小時。賈建元是在林口上的火車,車站里安檢并不嚴格,木口縣的火車站特別小,售票大廳和候車室都在一個屋子里,從安檢口進來,他就在售票窗口買了一張北上的車票。
身份證用的是烏鴉的,烏鴉的名字叫姚鑫,一個普普通通的名字,93年出生今年剛好25歲。只可惜這個人已經(jīng)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賈建元對烏鴉的死并沒有絲毫的負罪感,這樣的人即使是活著也是對這個世界的傷害。
賈建元沒想過要傷害誰,是烏鴉的咄咄逼人最終讓他自己丟掉了性命。做人不能太絕,萬事留一線,這是賈建元這兩天悟出來的道理,同樣的賈建元也告誡自己,過度的忍讓只會讓別人更加肆無忌憚,要是以前他可能不會這么想,或許是逃亡的生活讓他的心理有了一點轉(zhuǎn)變。
賈建元收好車票和身份證,轉(zhuǎn)身走到了等候列車的人群之中。
在合口濱市,賈建元總覺的警察會從某個角落里跳出來,他一直繃著精神不敢有任何松懈。這兩天他吃的不安穩(wěn),睡的也不踏實。一直到登上列車,他那根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松懈了下來。
隨著人群上了車,按照車票上的座位碼,賈建元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是一個靠窗戶的位置。
座位上已經(jīng)有人了,一個看著五六十歲的老頭,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坐在他的位置上,老頭的旁邊做的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米色的T恤留著短發(fā),穿著一雙喬丹的運動鞋,戴著耳機,手里握著手機兩只眼睛一直盯著屏幕。
兩個人對面是一個三十多歲,外表相當(dāng)普通的中年人,那人不胖不瘦,然而肩膀和胸脯略顯寬闊。額頭低低的,下巴突出,看衣打扮著像是出來打工的。
看到賈建元站在那里,座位上那個中年人和老頭都帶著打探的眼神看著他。
賈建元重新掃了一眼座號,確定自己沒有找錯。他把票遞給老頭看,示意那個位置是他的。老頭看了一眼車票,滿臉笑呵呵的說,
“小伙子,我有點暈車,一會想趴一會,你看你是65號,我是66號,咱倆的座位號是挨著的,換一下位置行嗎?”
賈建元點了點頭同意了,他也沒有行李,整個人輕車就簡,直接就坐到了老頭和那個大學(xué)生之間。
過了一會,列車才緩緩的開動起來,車上的人很多,還有好多沒找到位置的人,慢慢的在車廂里挪動著,大包小裹的行李幾乎把車廂占滿了,別說是行李架,就是座位底下的空間也都塞滿了。
車廂里亂哄哄的,小孩子的啼哭聲音、打牌的吵鬧聲、乘務(wù)員的叫喊、廣播的宣傳、推車的售賣聲,各種聲音糅雜在一起像是發(fā)動機運轉(zhuǎn)時,葉片發(fā)出的嗡嗡的聲響。
過了一會兩個看似情侶的學(xué)生提著一個大號的行李箱,走到了賈建元所在的位置。兩個人手里都拿著車票,看了一眼車窗旁邊的座位號碼,2個人坐到了賈建元的對面。
男的看起來不高,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間的樣子,要不是女孩穿著平底鞋,一準比他高出半個腦袋。女孩的樣子不算特別漂亮,不過骨架很勻稱,顯得身材很高挑,尤其是一雙堅挺的鼻子,給略顯清秀
的臉增色不少。
兩個人看了一眼坐在賈建元對面的男人,男孩把女孩讓到了外邊,自己坐到了中間的位置。兩個人的行李箱看起來不輕,那個小男生脫了鞋站在座位上,整理了一下座位上邊的行李架,可惜上邊早滿了,他試著把箱子側(cè)躺著放上去。
那個男生試了幾次,臉漲的通紅,也沒能把行李弄上去。
賈建元饒有興致的看著,不過他沒伸手。自從那天的意外之后,賈建元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量變大了不少,雖然沒有當(dāng)時那么變態(tài),但也比他原來強了不少。不過他一直機會測試自己的力量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