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建元本來想讓那個女孩留在樓上,不過女孩死活不干非要跟著下來。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色,女孩兩只手緊緊的抓著賈建元的胳膊,手臂微微的顫抖著,她應(yīng)該是嚇壞了。無奈之下賈建元只好安撫了她幾句,讓她緊跟在他后邊。
賈建元手里提著鐵管,女孩跟在他的身后,兩個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順著樓梯往下走。
樓下的兩只牲口應(yīng)該是沒注意到樓上的異常,不過就算是兩個人聽到了剛才女孩的尖叫,恐怕也只會以為是烏鴉對女孩動了粗。
公寓的樓梯在建筑的外部,之字形的水泥臺階就那么直上直下的懸在公寓的外邊,裸露的水泥板上到處都是衰敗的痕跡,有的地方還裂了口,上邊布滿了青苔。當(dāng)初蓋樓的時候,應(yīng)該沒來得及修柵欄,空蕩蕩的樓梯讓人有種不切實地的懸空感。
上來的時候還好一些,往下走的時候黑洞洞的樓洞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深坑,讓兩個人有種在棧道上行走的錯覺,似乎走錯一步就會跌到下邊的黑暗里一樣。
兩個人小心的靠著墻邊不敢有任何閃失,賈建元一手扶著墻一只手緊緊的拉住女孩的手,兩個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朝下邊走去。
小丫頭緊張的跟在賈建元的身后,她緊緊的抓著賈建元的胳膊,手心里沁滿了汗水,月光底下兩個人的身影拉著長長的影子,破敗雜亂的工地在夜色的襯托下,讓她有種置身荒野的錯覺。
到了二樓樓梯口,賈建元讓女孩到樓下等他,自己去救另一個女孩,這回女孩沒有再堅持,點點頭同意了。
他告訴女孩讓她自己小心些,要是有什么意外就趕緊跑。女孩看了一眼賈建元沒再說什么,沿著樓梯小心的下去了。
看她消失在樓梯的拐角里,賈建元這才攥緊了鐵棍朝著黑暗里鉆了進(jìn)去。
2樓里邊有一道長長的走廊,里面黑洞洞的。賈建元站在走廊里,過了半晌眼睛才慢慢適應(yīng)了黑暗,屋子里的情形漸漸明晰起來,他側(cè)著耳朵聽了聽,從拐角的一間屋子里傳來女孩輕輕的啜泣著。
賈建元慢慢的挪到了門口,從門外朝著里邊望去,屋子不大,朝南的方向是一扇窗子,那兩個小子就站在窗戶底下。
其中一個褲子已經(jīng)退到了腳上,光著屁股扶著一個女孩,來回的聳動著,旁邊一個比他略微高一些的家伙,不耐煩的在他旁邊踱著步子。
“老二,你好了沒,這都三分鐘了,你能不能快點啊”
“滾你媽的,催什么催啊,這事哪有說好就好的,你再等會。”
賈建元有點緊張的握緊了手里的鐵棍,他自問并不是一個很勇敢、很正義的人,如果沒發(fā)生這次意外,賈建元也只不過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般人罷了,從他這二十多年的經(jīng)歷來看,他更像是那種稍微有點自私的人。
他不會幫助任何人,也不從來不奢望有人會幫助他。有熱鬧他會湊過去看,但絕不會主動惹麻煩,更不會腦子一熱就出什么英雄主義的風(fēng)頭。
更何況按照他目前的處境,任
何意外都可能把他卷入絕境當(dāng)中。但任何人都有底線,在他看來依靠著武力去脅迫女人做一些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那就與禽獸無異了。所以當(dāng)那個叫烏鴉小流氓威脅那個女孩的時候,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這和正義無關(guān),這只是一個正常人的正常反應(yīng)罷了。
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賈建元深吸了一口氣沒再猶豫,他手里提著棍子沖了進(jìn)去。
兩個人大概還不知道屋子里進(jìn)了人,那個高個子還在一邊不停的催促著,直到賈建元手里的鐵棍離他兩三步遠(yuǎn),他才發(fā)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