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餓。”
安幼魚并不接受。
林默自顧自地說:“這是等價交換,你不吃可以扔掉。”
“別!”
安幼魚面色糾結(jié),“浪費糧食…不好。”
林默笑了,把筷子塞到她的手中,“反正飯是你的,是吃還是扔隨你決定。”
說完,便轉(zhuǎn)身朝著教室后方走去。
安幼魚看著面前香氣四溢的飯菜,又看了看教室后方的林默,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打開袋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唇角稍稍斂起,梨渦蘊藏的笑意柔過春風(fēng)。
她把飯菜吃掉一半,剩下一半裝進飯盒之中。
做好這一切時,已經(jīng)有不少學(xué)生吃完飯回到了教室。
安幼魚將一次性餐具收拾好,扔到教室門口的垃圾桶中。
回身之際,她發(fā)現(xiàn)林默正往這邊看,本能地低下頭,快速回到座位上,暗暗松了口氣。
中午,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
炙熱的天氣,令人昏昏欲睡。
頭頂上的吊扇慢悠悠地轉(zhuǎn)動,依舊改變不了什么。
所有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哈欠連天。
只有少數(shù)一些人強撐著眼皮,繼續(xù)復(fù)習(xí)。
不知何時,教室門口出現(xiàn)了一名老人。
正是二班的語文老師,魏慶國。
魏慶國來到安幼魚的座位旁,抬手在桌上敲了下。
注意到女孩錯愕的神情,他的臉上的笑意格外和善,“現(xiàn)在離上課還有一會兒,來我辦公室一趟,有幾個問題想找你談?wù)劇!?
安幼魚呆了呆,隨后點頭。
大多數(shù)人都在打瞌睡的情況下,根本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唯有林默,他一路尾隨著兩人,來到辦公室外豎起耳朵。
魏慶國遞給安幼魚一杯水,“別緊張,坐。”
“謝謝老師。”
安幼魚坐在對面,主動開口詢問:“老師找我什么事?”
魏慶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臉上帶著一絲愁容,“聽說你昨天在教室請求林默和你報考同一所大學(xué),此事是真是假?”
“對。”
安幼魚如實承認。
魏慶國眉頭擰作一團,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安同學(xué),這個約定應(yīng)該沒有其他意思吧?”
安幼魚眸中泛著疑惑,“其他意思?”
魏慶國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語重心長道:“安同學(xué),高三是學(xué)生最關(guān)鍵的時候,在高考到來之前,你要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學(xué)習(xí)上,任何想法都不要有。”
安幼魚眼中的疑惑愈加濃郁,“學(xué)生不是很懂老師的意思。”
魏慶國干咳一聲,拿起面前的保溫杯抿了口茶水,“安同學(xué),你的成績并不理想,如果再早戀,估計連大學(xué)都考不上,莫要因為一時的沖動而犧牲前途,這樣說能明白嗎?”
“早戀?”
安幼魚瞪大眼睛,愣了足足十多秒,這才明白魏慶國今天叫她來辦公室的目的,急聲解釋:“老師,我沒有早戀,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就是…一個簡單的約定。”
迎上魏慶國的目光,安幼魚的聲音很輕,“老師,同學(xué)之間約定考哪所大學(xué),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放在其他人身上很正常,但換做你,就有些不正常。”
“老師,我不理解。”
魏慶國放下保溫杯,“安同學(xué),你昨天的行為確實沒什么;但我作為你們的班主任,任何事情都不能片面的去看待。”
“比如說,你的外貌條件非常優(yōu)秀,突然和林默約定考同一所大學(xué),難免會讓他多想,別的不敢說,至少會讓他好長一段時間無心學(xué)習(xí)。”
“舉個最直接的例子,林默上次在統(tǒng)考中數(shù)學(xué)考了94分,可在昨天閻老師今天課上的數(shù)學(xué)測驗卻只考了18分,我問過閻老師,這次測驗的難度比統(tǒng)考簡單很多,可林默的成績?yōu)槭裁磿宦淝д桑俊?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安同學(xué),別嫌老師啰嗦,到了大學(xué),你讓老師管,老師也不會管;當(dāng)然,老師也管不到,可現(xiàn)在不一樣。”
安幼魚沉默許久,起身對著魏慶國鞠了一躬,“明白了,這件事學(xué)生會和林默說清楚。”
魏慶國欣慰地點了點頭,話音一轉(zhuǎn):“我看了你最近的測驗成績,實話實說,不太理想,接下來多努力,時間可不多了。”
“嗯,學(xué)生知道。”
“行,也沒其他事,你回去吧。”
“老師再見。”
出了辦公室,安幼魚沿著走廊朝著教室走去。
空無一人的走廊中,回蕩著輕微的腳步聲。
轉(zhuǎn)彎處,安幼魚差點和倚在墻角上的林默撞個滿懷。
她本能地后退一步,卻不想腳下一滑,身體瞬間失重朝后摔去。
林默眼疾手快地一把摟住安幼魚,待她站穩(wěn)以后才收手,“以后走路別分心,很容易摔倒。”
安幼魚眼中淌著幾分意外,“你、你怎么在這里?”
“教室太熱,就想著出來吹吹風(fēng),走著走著就到了這里。”
林默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著謊,“對了,老師剛才找你說什么了?”
安幼魚眸色閃躲,語氣變得磕磕絆絆起來,“林默,我、我…不和你考同一所大學(xu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