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做的飯菜比燒雞好吃。”
回到云水村,對程諾而言自然是放虎歸山,他邊走邊跳起來打路上的果子,“你沒見過世面,誰做的東西你都覺得好吃。”
“誰說的。”我小聲回擊他。
當然不是這樣,爹娘做的涼皮酸酸辣辣,饅頭松軟香甜,綠豆糕甜而不膩,連村里最好的飯館做的都比不上。羅塆子縣的糖葫蘆也沒有娘自己做的甜。
不過阿諾的廚藝就很糟糕,但他自詡煮面的手藝一絕。其實每次不是太硬就是太軟,再胡亂加點蔥姜蒜鹽醋糖,總之味道酸甜苦辣樣樣皆具,甚是詭異。程諾自己是吃得有滋有味的,絲毫不顧及我味蕾的感受,從此我很是被迫地學會如何昧著良心說假話。由于我每次都說非常好吃,搞得程諾更加得意,甚至有以后開家面館的打算,名字就叫做云水村無敵程氏面霸。我怕他心意已決,以后得天天去他面館吃面幫他攬生意,于是心驚膽戰(zhàn)了好些天。
一進家門就聞到飯香,爹重新點上兩根蠟燭,廚房亮了不少。阿諾半個時辰以前還嚷嚷著在羅塆子縣吃太撐,轉(zhuǎn)眼間就刁了個饅頭。娘在灶臺嫻熟地翻炒著白菜,鍋鏟和鍋底摩擦聲很是利落,邊炒邊均勻撒上一圈鹽,幾下就端盤出鍋,動作一氣呵成。
我?guī)椭送肽每辏飳χ⒅Z道,“餓死鬼投胎,還不正經(jīng)坐著吃飯。”
“縣城好玩嗎?”飯間,爹笑呵呵問我。
“好玩,下次要和爹娘一起去。”我給他們描述起羅塆子縣有多繁華熱鬧,小攤販上的粥有多好喝,板栗有多甜,那里好像人人都住得起大磚瓦房,店鋪琳瑯滿目。
說到平安結(jié),我舉起手給他們看,娘放下筷子,端詳了好一會兒,“喲,這手工可真是不錯。”
我沒好意思說出價格,當然,盡管我說得天花亂墜忘乎所以,差點脫口而出的提鴛鴦扣我還是及時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