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唐小包都沒有再出去過了,畢竟每次出去都要跟著一堆的人,還要買上一堆自己不需要的東西,這讓唐小包覺得十分的不自在。
而紀靈因為身體的原因,這幾天都待在房間里修養(yǎng)。也就是在這幾天里,唐小包知道了紀靈不是生了什么病,而是因為從娘胎里出來身體就弱,能活到現(xiàn)在也是靠著每天接連不斷的昂貴的藥物維持著生命。若是在尋常人家,這樣的富貴病恐怕早就死了,只有紀家這樣的家庭才能一直供養(yǎng)著他。
原本剛開始,主家的人以為隨著年月的增加紀靈的身體會慢慢地好起來,誰知道一直保持著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直到現(xiàn)在當家主母上了位,生了一個健康的繼承人,他這個病秧子便沒有什么價值了。于是便打發(fā)了他下來,隨著他自生自滅,雖說錢財沒有少,但是看彩月的口氣,恐怕比在主家的時候相差還是有些大的。
知道了這些之后,唐小包便有了一點點兩人同病相憐的同情之感。看著紀靈的眼神也沒有以往那么害怕了,其實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他覺得紀靈娶自己也不像是要傳宗接代的,畢竟身體不允許,也不像是娶妻,倒像是買回了一個花瓶,只要不礙著他的事,一般情況下都十分的寬容。俗稱,眼不見,心不煩,當他不存在,除非有必要否者和他說不上幾句話。
坐在那里,看著彩月給自己尋來的話本,唐小包便覺得十分的無趣。來這里的數(shù)日雖然衣食無憂,但是他覺得十分的壓抑。紀靈他當自己是件普通的擺設,雖然不難為自己,但是兩人相處之間十分的尷尬。他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知道為什么紀靈非要和自己一個屋,明明這里那么多的房間,他不相信除了和自己一個房間他就找不到其他的地方了。
此時的紀靈斜躺在唐小包對面的榻上,看樣子像是睡著了。唐小包盯著他看了兩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現(xiàn)在的紀靈比一看是見得時候生氣又少了一些。
唐小包看著這樣的紀靈,心中有些糾結。照這樣的情況看來,說不準那天紀靈就掛掉了,而自己作為紀靈的夫郎,到時候就算是守寡了。自己是紀靈花了很多彩禮娶回來的,而自己的那個繼母甚至沒有拿嫁妝,當時為了顏面好看,就連嫁妝都是紀靈給的。簡而言之,就是紀靈掛了之后,自己就是身無分文,出去之后就連做點小點的生意都沒有成本。他不覺得這個主家會不將東西收回去,反而留給自己這個外姓人。
除去剛開始的恐慌,之后唐小包十分想得通的將自己和紀靈的位置定位成雇主和員工的關系,紀靈雇傭自己來演一場不知道為什么開端的戲,唐小包當然要盡力配合了。只是現(xiàn)在自己慷慨大方的雇主要死了,這讓唐小包有些糾結,因為他似乎有辦法幫紀靈。只是,不知道值不值得。
紀靈睡了一會兒,接著便咳嗽了起來,撕心裂肺的,最后還咳出了血來。周圍的下人們又忙了起來,大夫又來了,又開始了緊張的施救。在唐小包被請出去之前,見到了大夫解開了紀靈的衣服,看著真的就是一副皮包骨的樣子。
等到大夫從房間里出來,唐小包糾結了一會兒,還是上前去詢問了一下,“大夫,紀,我夫君的病情怎么樣了”
聽到唐小包的話,大夫才慢慢地打量了一下這個新娶進來的小哥兒,見他臉上的擔心不像是假的,才開口道:“我從小就給紀公子看病,他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一個奇跡了,說不準,那天就去了。”
聽到大夫的話,唐小包有一陣子的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見到唐小包這樣,大夫也沒有繼續(xù)說些什么,只是搖了搖頭,接著便帶著自己藥童離開了,之后的藥還是會按照往常的規(guī)矩,抓好了之后送上門。
這次的病情似乎十分的兇險,直到第二天紀靈才堪堪的醒了過來。直到睜開眼,感受到自己軟弱無力的身體,才意識到自己又闖過了一道鬼門關。此時一睜眼,就見到了端著一碗不知道什么東西來到自己床前的唐小包。
似乎是見到自己醒了,唐小包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喜悅之情。將自己手里的東西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自己親自將紀靈扶著坐了起來。看著快要連最后一絲生氣都要消失不見的紀靈,以及他眼中不見絲毫的銳利,唐小包突然覺得有些心酸。從平時紀靈的一言一行便可以看出,若不是因為身體的拖累,他不知道會是多么驚艷的俊才之士。
“你醒了,我給你熬了一碗粥,你喝一點,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將紀靈扶了起來,唐小包便將自己下定了決心做好的粥放到了紀靈的面前,準備喂給他吃。
只見紀靈艱難的看了看碗里的粥,再看看眼前滿含期待的看著自己的唐小包,似乎在衡量著什么。
見紀靈半天不張口,原本十分忐忑的唐小包此刻更加的坐立不安了,僵持了一會兒,才突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是一個可疑的才娶進門的夫郎,自己做的東西怎么能放心入口。就在唐小包緩緩地將舉著勺子的手放下的時候,紀靈緩緩地張開了嘴,吃了一口。